“好吧。”任启东眼巴巴地看着到嘴边鸭子飞,期盼着“以后”早点来临。
那包薯片被放到冰箱顶上,怎蹦都够不着。
任母在厨房准备晚饭,任启东趴在小凳子上写作业,只是这些题,他挠破脑袋都做不出来。
八岁上小学之前,任启东直待在乡下爷爷奶奶家撒欢。到年级,坐进宽敞明亮教室,戴着眼镜老师走进来,张口就道“拼音大家在幼儿园里都学过”,就直接进入第课。
任启东举起手,说他没上过幼儿园,响起片纷纷议论声。别人看他眼光像是看什怪物,或是笨蛋。他讨厌这样目光,于是后来他学会缄口不提,不,bao露自己弱点。
小学门口,人来人往,家长们焦急地探着脑袋张望。放学铃响,乌泱乌泱小脑袋往出涌。任启东混在其中,并不显眼。任母看得眼花缭乱,好在任启东很快找到他妈妈,把脏兮兮小手递到母亲手中,露出个大大笑脸。
最后节是体育课,任启东在操场泥地里玩得疯些。任母蹲下,脱掉他鞋子倒倒,黄沙簌簌地扑出来,刚想张口骂,又看,单脚站着任启东摇摇摆摆,勉力维持平衡,颇有几分滑稽。算,男孩子就是皮点,她叹着气把鞋套回去。
平时都是任父开三轮车来接,今天临时有事,母子两人采取最原始方式——步行。走会儿,任母低下头问:“难不难走,要不要抱你回去?”
“不要,自己能走,是大孩子。”任启东踢着个小石子儿,像风般自由。
快到家,任母拐个弯,进小超市打瓶酱油。她撒开任启东手,认真地和超市老板讨价还价。
可是旦被落下,就很难跟上。
刚升初任美明放学回来,正好开饭。盘子里有四个鸡腿,家四口,很显然算好人个。任启东啃完自己那个,意犹未尽,抓着骨头猛嘬。任母把咬口鸡腿夹到他碗里,说:“你吃。”
任美明喊起来:“凭什!那也再要个!”
任母只能默许,舀勺鸡汤拌饭
任启东刻都闲不住,精力充沛,在小超市里东奔西跑。他小手在货架上摸来摸去,膨化食品包装袋鼓鼓,不自觉就拿起包晃晃,立马被老板逮住呵斥:“哎哎!不买别动,晃碎要赔!”
任启东触电般缩回手,扯着衣角满脸通红。任母走过去,把抱起任启东,顺便把那袋薯片塞他怀里,走到收银台对老板道:“们买,多少钱?”
“妈妈,对不起。”走出店门,任启东垂头丧气地道歉。
任母又要拎酱油,又要抱小孩,实在有些吃力,就放下任启东,拍拍他脑袋道:“没事,想吃妈妈就给你买。但是下次考试,不能再不及格知道吗?”
任启东亮晶晶眼珠燃起斗志,很用力地点点头。他正要用牙齿咬开包装袋,任母又拦住他:“等会儿就吃晚饭,留着以后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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