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流出来是滚烫六十度热水,差点给蓝溱烫掉层皮。要不是最后那丁点男子汉自尊心强撑着,蓝溱真要掉下豆大泪珠来。
这家子是不是故意在整他,他岳父岳母不喜欢他,所以这样考验他。
任启东好容易杀出重围,挤进内圈,争回蓝溱手控制权,大声嚷着:“你们别忙别忙,打消防队问问,这手别再给你们整坏。”
蓝溱委屈地往他身后靠,心想这可太丢人,不会还要上新闻吧,和脑袋卡栏杆里八岁小孩个频道。又想这大过年,也不知道消防员还上不上班,到这儿之前他手会不会失血坏死。
任奶奶反应慢半拍,见众人筹莫展愁样,开口道:“多大点事儿,砸不就好。”
蓝溱不服气地咬着牙:“瘦得很!”
任启东顺着毛捋:“是是是,你瘦得皮包骨头,但是骨架摆在那儿……”
蓝溱犟在这种莫名其妙地方莫名其妙地高涨,五指紧紧地挤在起,紧贴着皮肤点点往里推。勒出红印在白皙皮肤上格外明显,任启东都看心疼。
“改天给你买个大,你快别……”任启东话到半。
蓝溱抬眼泪汪汪地瞧着他,镯子卡在蓝溱手上,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顽固地钉死。玉镯陷在肉里,箍出圈白色隆起,然后是失去血色泛紫。
几双惊异眼珠齐齐扫向老人家,任启东不太确定地问:“奶奶,这不是很贵吗?”
奶奶挥挥手:“诶,再贵能有人贵吗?快砸吧,别把手弄废。”
啪——
十分清脆声响,磕在大理石灶台上。
有什东西碎掉,又有什紧紧地黏在起。
任启东连忙拉过他手,更大力地往外撸,蓝溱疼得叫起来:“痛痛痛!痛死!”
呼声引来旁人注意,他们也放下筷子,群策群力:“哎哟,怎卡住?用油!用油试试!”
众星拱月地簇拥着蓝溱涌向灶台,大家七手八脚地给他找润滑剂。家里烧是自己炼猪油,当下因为天气冷凝固成白色膏体,任妈妈抠块就往蓝溱手上抹,涂护手霜似。那味道,蓝溱闻着更绝望。
他这手剁下来撒点椒盐就可以当肘子烤。
任父更是不由分说拽过他手,按几大坨洗洁精上去,说这个才好使。任父多年劳作,胼手胝足,掌心粗糙老茧磨得蓝溱生疼。而且事先也没招呼,又拖着他手放水龙头底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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