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溱冷言冷语:“又不会照顾人,要留你留下。”他扭头问蓝菲飞:“你爸呢?”
蓝菲飞瞄他眼,又低下头,乖乖巧巧地答:“被省医院借调走,要半年。”
“你妈老是出差,你爸又不在家,”任启东同情心泛滥,“那你平时个人怎吃饭?”
“有家政阿姨啊。”蓝菲飞理所当然地眨眨眼睛,“平时也不是爸妈做饭。”
得嘞,算他多嘴。这三百平大豪宅里会有人吃不上饭吗。
门外蓝菲飞闪躲不及,偷听给逮个正着。她动用不太高明演技,压下嘴角面无表情地往客厅走,欲盖弥彰地把他们当成空气。蓝溱也不打招呼,俩人明明擦肩而过,却连个正眼都没给彼此。
这对兄妹真奇怪,任启东心想。明明蓝菲飞当着他面,口个哥不是喊得挺顺溜吗。这下,又好像什素昧平生陌生人。
蓝溱走到大门口,刚要去握门把手,门就吱呀声开,蓝妈妈满面红光,撞见蓝溱,笑嘻嘻道:“哎呀,闪闪来接啊。”
她个踉跄靠到蓝溱身上,差点跌倒,任启东连忙冲过去扶把手。
“又醉个。”蓝菲飞小声嘀咕。
蜂蜜水太烫,任启东吹许久,又自己浅尝口,才送到蓝溱嘴边。蓝溱浅抿口,然后咕嘟咕嘟全灌下去,胃里舒服些。任启东手法娴熟地拍着他背,哄他那小外甥锻炼出来。
“你累话,就睡这儿吧,明天再来接你。”任启东说。
蓝溱陡然瞪大双眼,异常清明,四下张望,拾着外套皮带,边穿边道:“回去,回去,要回自己家睡。”
“这儿也是你家。”任启东道。
“不是!”蓝溱激动地反驳,“才不是。”
安顿好蓝妈妈,三人走出卧室,Angela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兴高采烈地朝着蓝溱狂叫,在宽敞客厅里跑来跑去,脚步声是厚重咚咚咚,打鼓样,非般狗能匹敌。
蓝溱冷着脸躲避。但他走到哪,狗就跟到哪,黝黑眼珠闪亮亮地盯着,尾巴都快摇到天上去。
“走开啦——
“说什呢!”蓝妈妈喊道,“姐姐可是千杯不醉!”
“唉——”
“唉——”
蓝溱与蓝菲飞几乎是异口同声,发出无奈叹气声,语调都是模样。他们短暂地对视下,然后齐齐挪开目光。
把蓝妈妈扶到主卧休憩下,任启东借机道:“你妈都醉成这样,你妹又这小个人,你留下照顾照顾吧。”
“那不是你奖状吗。”任启东从背后揽着他,望向展示柜道,“们溱溱以前这厉害啊。”
“现在也很厉害。”蓝溱咕哝。
任启东忍不住笑出来,重重点头,全戳在蓝溱肩头,“对,现在更厉害。”
蓝溱不太乐意地挣脱他圈抱,检查随身物品,往兜里揣,“你爱待这儿待这儿,要回去。”
“哎——”任启东没拦住,蓝溱踩着脏兮兮皮鞋,在光洁室内地板上留下串灰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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