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殷勤地捏着,不时轻捶两下腿肚,头却直朝着另个方位,伸长脖子往产房里张望。
护士盯他们好几眼,毕竟大庭广众,有碍观瞻。蓝溱把腿收回放下,倦上加倦,靠到任启东肩上打起瞌睡。他才不管别人怎看呢。
任启东身紧张无处安放,抓着蓝溱只手,翻来覆去地捏。
“怎这久还不出来……”任启东不断担心地自言自语,“你说,会
车刚停下,都还没熄火,任启东就推开门跑,把蓝溱个人扔医院停车场。本来起床气就还没消,这下子更窝火,蓝溱把钥匙重新放回去,个人回去算。
他刚准备启动,车窗被急促拍击声敲响,任启东脸若隐若现,急切地拍窗,“快点下来啊,磨叽什呢。”
蓝溱心说关他什事,他干吗也要陪产,嘴还没张,任启东就已经拉开车门,把他拽下来。紧紧拉着他手,不顾本人意愿,拖着他路夺命狂奔。
“哎……不……你撒开……啊哈……跑慢点……”
“快点快点快点。”任启东两耳不闻。
“什?!要生?”任启东急急忙忙坐起来,摁亮大灯,“好好好,马上过来。”
同榻枕边人——蓝溱自然也被吵醒,埋怨地哼哼两声,卷着被子滚到另边。
任启东放下手机,抓起衣服穿。顺便把床上那块大卷饼拆开,捞出里头那根芯,同时也给他换上衣服。
“不去……唔……困死……你打车。”蓝溱紧闭着眼,瘫着像个软脚虾,动不动。
“快点快点,半夜三点上哪打车,闪闪。”任启东摇晃着人,“你最乖,最好最棒,车钥匙在哪里,快点快点。”
产室门口,蓝溱上气不接下气,跪着爬到休息椅上,努力恢复人样。任启东什事都没有,甚至企图冲进产房,被门外护士拦住。只能进个家属,任母已经在里边陪着。问护士里头情况,说是刚开四指,要等十指才能生出来,还早着。
跺着脚原地转两圈,任启东无计可施,也坐到椅子上,给蓝溱抚胸口顺气。
蓝溱拍开他手,恶狠狠地瞪,吐出口恶气:“你想谋杀是不是?”
任启东后知后觉有些愧疚,看着蓝溱头汗,拿出纸巾给他擦,小心地讨好:“怎会,上哪找你这好男朋友。”
“哼——”蓝溱抱胸冷眼看着,装没两分钟,小腿酸得不行,哎哟哎哟地横到任启东腿上,让他给揉揉。
“烦死……”蓝溱揉着眼皮,瞪着任启东蹦出好几个哈欠,“你驾照怎还没考出来……”
“下周就考科四,马上马上。”任启东推着蓝溱往外走,“以后都不用麻烦你。”
“以后也半夜把你叫起来,让你开车送。”蓝溱忿忿道。
任启东两脚蹬进鞋里,又蹲下给蓝溱系鞋带,“行行行,随叫随到,24小待命。”
黑漆漆都市,车道前所未有空旷,蓝溱终于将车速提上六十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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