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还好,提起来那他可要来劲。蓝溱叉着腰,气势汹汹:“对不起什?你对不起事那多,句就够吗?”
任启东低头说得更小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滚蛋!”蓝溱把热水倒进泡面桶,拍上碗盖,端起来往餐桌去。
任启东让让,视线紧随着蓝溱步伐,走两步又回头,把裸在台面上刀插回刀架里。然后他才也跟去餐厅,瞄眼戳着塑料叉子泡面桶,没话找话道:“你就吃泡面啊。”
“要你管啊。”蓝溱拔出塑料叉子,吸溜吸溜地吃起来。
任启东扔下手里东西,几步跨到蓝溱面前,没说个字,就搂着人先亲上去。
行动远比言语更能传达思念。
蓝溱陡然惊,猝不及防就被人强吻。
强闯民宅再加上强制猥亵,够任启东蹲个把月。
虽然他是没有打算提起诉讼啦。
任启东怀里抱着大袋子梅干菜,不断催促出租师傅开快点。他很少在地铁还运行时候选择打车,也很少这急躁。
下车,几乎是路飞奔。
小区保安跟他说好久不见,楼道保洁帮他刷电梯卡,他们都还认得他。蓝溱呢?估计就没有这笑脸相迎吧。
任启东秒种也不想多等,无视门铃存在,按着指纹就刷开门。肾上腺素激烈攀升着,不管不顾闷头就往里冲。
门里侧,蓝溱正在厨房等水烧开,泡方便面。最后桶,明天还得买新。
任启东弯腰捡起地上编织袋,把掉出来些碎末拢进垃圾桶,抱着袋子坐到蓝溱对面,时不时特别明显地偷看蓝溱两眼,说:“也都是吃泡面,但是红烧牛肉味。”
蓝溱没搭理他。
任启东又道:“要不要给你煎个蛋,加个火腿
咕嘟咕嘟——开水在沸腾。
水蒸气化成阵雾,飘向两人,营造出种朦朦胧胧不真实感。
啪嗒——烧水壶自动断电,滚水缓缓趋于平静,蓝溱快喘不上气。
“好……要憋死。”蓝溱艰难发声,手掌怼着扑通扑通胸膛,往外推推。
任启东松开圈着手,抿抿嘴,理智回笼,讷讷道:“对不起。”
突然,他听见入户大门被撬开,脑海中瞬间闪过数条入室抢劫新闻,恐慌心提到嗓子眼,果断从刀架抽出那把最大砍骨刀,微微颤抖着双手攥紧刀把,屏息以待。
就见到条眼睛红红傻狗。
蓝溱吓死,任启东也吓死。目光短暂交接,然后不约而同地齐转向那把反射着冷光菜刀。
蓝溱松懈下来,呼出大口长长气,把刀放到旁料理台上,埋怨兼具责怪:“有事不会按门铃吗,干吗突然闯进别人家里啊?找死吗?”
快个月没见,任启东每天晚上都会翻着云端备份照片,祈祷梦里能够实现所有他奢望。此刻,美梦似乎成真。人好好站在他面前,他也好好不再有顾虑,鼻头酸,眼眶热,就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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