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启东!”蓝溱副受气模样,憋会儿,服软地小小声说道,“那,去把那十万要回来,行。”
任启东显然呆下,又说:“不是钱问题。”
蓝溱忽然之间变得歇斯底里:“那你说啊!什问题?这才几天,突然就冒出来那多解决不问题是吗?你早就不喜欢吧?趁着这时机把所有错都推到头上是吗?显得你特别高尚特别无辜被逼得束手无策是吗?”
连串逼问之后,是快不能呼吸喘气声。
又隔段长长沉默,任启东
“对不起。”蓝溱小声地说。
“没……事,也就是随便说说……”任启东本意并不是责备,但不知为何出口就成那样。他不愿气氛再恶化下去,将毛巾打个结固定,起身准备离开。
蓝溱不顾疼痛往前拱好几下,拉住任启东,急急忙忙地说:“买张床放书房,睡书房。”
这趟来之前,任启东心底就明白,蓝溱种种表现意味着什,也知道对蓝溱来说,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不容易。
但两人中间,横亘着道跨不过鸿沟,任启东望而却步。
诉自己这真是最后次。
他去冰箱里取些冰块,拿毛巾包着,叫蓝溱躺好,轻轻揉着肿起地方。
蓝溱靠着枕头,看着任启东坐在床尾,仔细贴心地照顾着他,跟从前许多次模样。仿佛那些隔阂、误会、争吵,从未发生过。如果真是那样就好。
蓝溱眼眶有些泛酸,扭扭捏捏地道:“干吗住那便宜旅馆啊。”
任启东表情很平静,语气也没什波澜:“旅馆各方面条件是不怎好,但睡得很舒服。不挑睡地方,你也知道,无论多吵多亮都能睡过去。不用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你,也不用提早起来给你做饭,晚上也是想睡就能闭上眼睛睡。不管怎样,有张床就够,不用睡在沙发上,就很开心。”
“蓝溱,问题不在这儿。你其实也没有那需要,对吧,你现在过得不也挺好吗,甚至比在时更好。”
蓝溱松开手,讷讷道:“请两个保洁,刚做完大扫除。”
任启东笑笑:“难不成会以为是你打扫吗。”
美人计与苦肉计都不管用,蓝溱肉眼可见地慌,又开始蛮不讲理:“那你把东西也还给,手机。”
“把钱转给你,算跟你买,行吗。反正你本来就挂二手,按那个价格给你。”
蓝溱浑身僵住,伸出去手尴尬地停滞在空中。
明明是任启东每次和他闹不愉快,就自己跑去睡沙发,他从来没有……
好吧,他妈告诫过他。会离婚。那时他没有当真,认为这两种情况不具备可比性。
“不是……”蓝溱想辩解些什,最终却低下头默默承受。他想起他们蜗居在出租屋里时候,任启东总是会让他先挑要睡哪边,使他感觉自在。
接下来上药过程像是在上刑,空气中只有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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