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站在这里还远远不够。”秦修弈嗓音更低些,接近于呢喃道,“只有他回来,才是岚家回来。”
这句话如有千斤之重。
霍少煊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跳都漏下拍。
他下意识抱住秦修弈,脑中描摹着柳轻空容颜,细品之下对方骨相极佳,但由于过于
感受到不对,霍少煊拿着账目手顿,下意识抬头朝秦修弈望去,却陡然对上双沉静眼眸。
秦修弈没有开口,只是安静地注视他,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藏着恰到好处怅惘与释怀,微微弯起修饰出几分笑意来,看得霍少煊心头跳。
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账本,蹙眉:“幺秦?”
“他本就未曾想过留在江湖。”秦修弈摸索着指板,放低嗓音,“他比任何人都思念京城。”
思念?
“嗯。”霍少煊走到他身侧,想起方才事,迟疑道,“方才”
似乎看出他疑虑。
秦修弈并未急着回答,反而缓声道,“方才正与柳大师商议修葺承天寺事宜。”
秦修弈想要重振承天寺在霍少煊意料之中,这毕竟是岚家象征。
更何况他们还是在隶属承天寺长阶楼顶明晰心意。
会,朝他露出个僵硬且不太娴熟微笑,路过他身侧时迟疑地伸出手,拍拍他肩膀。
柳轻空顿顿,嗓音如同深山泉水激荡般空灵,“嗯,甚好。”
霍少煊傻眼:“”
精明如霍相辅也在原地愣半晌。
反应过来回过头却发现对方已经走远,他心中顿时生出几分违和来。
霍少煊盯着秦修弈不同寻常神情,电石火光之间脑中似乎闪过什念头,脸色倏地变。
“兴盛与衰落是万物难逃宿命,从意气风发到生老病死乃至转世轮回但在冬天埋葬火焰,会在来年初春化作枝头长出嫩芽,所有切都将回到最初模样。”
秦修弈抬手将他拉到身侧,像是年少时同他说悄悄话般让霍少煊弯下腰,附在他耳边道。
“母后总同说,只要火种还在,待到举燎原那刻,火焰仿佛能将黑天吞噬,那时抬头,就能看见日思夜想故人在火焰尽头朝自己告别。”
“岚家起起落落,大抵辉煌更多些,也许他们早就料到离别。”
此地于他们而言本就是特殊。
“嗯,方才汪公公同说。”
霍少煊走近些,自然地拿起旁账本核对,自从户部之事后,账本便必须要经他过目。
“不过,倒未曾想孤僻如柳大师竟会答应留下,以为他更愿意留在江湖。”
他随口言后,屋内反常陷入寂静。
若说哪里奇怪,大抵是对方生疏热情与
仿佛强行担起长辈姿态牵强。
霍少煊拧眉步入屋内,眼看见案前挺拔身姿,秦修弈目光专注批阅奏折模样散发着股令人安心可靠气息。
见他来,这才放下手中毛笔,原本没什情绪眼眸中顿时盈满笑意。
“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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