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煊攥紧膝前衣裳,嗓音喑哑:“是招惹在先,陛下年少不懂事,是蓄谋已久,以至于这些年陛下直对念念不忘总之,是孩儿过错。”
“你有何颜面去见霍家列祖列宗!”
霍烨程回头吼句。
“若对国之君始乱终弃,才更加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你说得什歪理?!”霍烨程儒雅尽失,怒道,“即便如今你二人情投意合,那日后呢,你该如何自处陛下身边总归不会缺人,届时你孤家寡人,叫和你娘如何安心?”
孟衍兰向端庄沉稳,虽说性子刚烈,却从未失仪态。
霍少煊下意识抬眼,对上母亲通红眼睛,他眼中淡然下变成慌乱,“娘”
孟衍兰却收回视线,狠狠瞪向霍烨程:“霍烨程,你字字诋毁自己亲子,说话可还有分寸可言?”
霍烨程哑然,气焰明显弱下来:“,何时”
“少煊谋略过人,能得陛下青睐是意料之中,你却句句将少煊视为玩物,与其自说自话,倒不如先听听来龙去脉再做定夺,外头流言蜚语陛下动动手指便能遏制,他却并未理会想来也并没有你说那般不堪。”
“砰——”
霍烨程脑中“嗡”声,气血翻涌间,他下意识巴掌拍在桌子上。
孟衍兰也惊得起身,她拧眉拽住霍烨程,目光惊疑不定,“少煊,你是说笑还是”
霍少煊脸色平静,起身抖抖衣袍跪下:“绝无戏言。”
孟衍兰怔住,下意识看向震怒霍烨程。
“是啊。”孟衍兰脸色白白,神情为难,嘴唇蠕动半晌才软下嗓音,“少煊,哪怕你是真只心
霍烨程气得额头渗出细汗,又被夫人教训,只得甩袖袍,背过身疲惫地叹气。
霍少煊抿抿唇,忍不住开口,“娘,爹他”
般来说,他只有在表示亲昵时会唤“爹娘”,平日里都用敬称,这语气之中服软意味明显。
“不必多言,先说说起因经过。”孟衍兰冷着脸,“少煊,为娘愿意听,但并不意味着认可,你与陛下终究殊途”
她侧过脸掩饰自己通红眼眶,低声道,“能断则断。”
“那是陛下,霍少煊你!你糊涂啊你!”霍烨程气得脸色涨红,“暂且不提旁物,单论后宫佳丽三千,陛下如今待你如何,二十年后又会待你如何,若你是臣子,自然担得起左膀右臂,可若是”
“陛下后宫只有贵妃人。”眼见霍烨程大怒,霍少煊又补充句,“贵妃早有心仪之人,这其中内情孩儿不好多说,但陛下除却少煊外并无旁人。”
“你这逆子!”霍烨程扔茶盏,嘴唇抖动,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难以抉择,最终气得口不择言,“并无旁人并无旁人!难不成日后你还能为陛下诞下皇嗣吗?”
碎片迸射至霍少煊膝头,他眼睛都不眨下,“皇嗣”二字在心头留下闪而过痛楚,他正欲开口,就见孟衍兰猛地推把霍烨程,怒声道,“够!”
霍家父子皆是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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