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午时,才入宫觐见。
汪公公在殿前老远瞧见他,便笑弯眼,抱着拂尘行礼。
“奴才见过相辅大人。”
霍少煊虚扶下,“公公不必多礼,劳烦通报声。”
汪公公摇摇头,瞧着格外欢喜,左右看看后神秘地凑近些,低声道,“相辅有所不知,今日陛下心情格外得好,嘱咐等,日后若相辅来,便不必通报。”
“不必多言。”
贤亲王立即抬手打断他,随后冷笑声。
“你要机会,本王给你便是。”
“只要镇北大将军战死之际……你恰好戴罪立功,那便能顺理成章揽回大权。”
“届时,能稳住局势便只有你。”
“机会……自然是有。”贤亲王披着外袍,瘦削背脊显得很是单薄,嗓音轻缓,“只是……远峥啊,本王近日甚是不解。”
“陛下不信霍少煊,又在‘机缘巧合’之下,赠予对方玄殊令,分明忌惮着他,此前却又带在身边,与其同微服私访。”
“若说陛下敬重本王……倒也确如此,只是若当真如此,为何这步步走下来,反倒是本王被人反将军?”
“从潘任连到苏立名,再到如今你。”
“诸多巧合之下,令人防不胜防,难不成……这便是天命?”
耳朵贴在他心口,有力心跳声愈发清晰。
就像过去梦中无数次祈求那般安宁。
霍少煊怀抱很暖,令人如同置身汪洋之中叶轻晃扁舟,耳畔是微风。
渐渐,意识沉沦,便分不清究竟何为真。
唯知晓如今,自在安宁。
“想来,也是昨日那位娘娘令陛下心情大好,今儿早瞧满面春风哩!”
霍少煊藏在宽大袖袍之下手忍不住摩挲下,心情微妙,轻咳声,“是吗。“
“这是自然,陛下今日面上笑容就未曾掉下过。”汪公公点到即止,对于君王之事,众人皆忌讳多言,不过喜事上略说二,陛下也不会同
“这次,本王要连同风关起收入囊中。”
——
翌日。
昨夜酣然入梦,竟连秦修弈几时离去都不知。
今日不必早朝,霍少煊起身用完早膳后,便前往书房,执笔临书。
“江王是个根筋蠢驴,只能带着股蛮劲横冲直撞,却做不主力,而霍少煊人,哪怕是连带上谢家、厉家等,也没有搅乱风雨本事。”
“这幕后忽然冒出股目生势力,叫人如何得以安心呐。”
“当真是老。”贤亲王笑着摇头,语气却无比森冷,“如今小辈,可比当初难缠多。”
葛清昌似乎明白什,脸色倏地变。
“王爷是说,陛下……”
——
贤亲王府。
道黑影迅速掠过屋顶,直奔屋内而去。
“你胆子倒是不小。”贤亲王缓缓睁开眼,嗓音很淡,“如今陛下本就生疑,各方又虎视眈眈……怎,生怕落不下把柄?”
那黑影褪下外头罩着黑袍,露出周正威严面容,闻言立即跪下,“王爷,请再给末将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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