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想上门慰问番,但都被霍少煊以“疲乏无力”为由打发走。
唯有深知内情谢书年,隔三差五便会拎上坛子酒来,用力往桌上剁,斜眼问他。
“来两杯?”
他并未明说,霍少煊也并不纠结,脸上总带着浅淡笑意,小酌两杯。
不过并不贪杯,自那夜后,他再未让自己喝醉。
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不知是否喊累,霍少煊当真没在出声。
待到谢书年将他扔到床铺上,神情复杂地坐在床沿。
迟疑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少煊,你对陛下”
“别问。”闭上眼睛霍少煊忽然开口,轻声道:“不知。”
“你们之间情谊深厚,但”
霍少煊把推开他,用力吼声,“为何不行!”
这声在府中荡出回音,霍少煊许是醉疯,起身摊开双手笑道,“杀光便是。”
谢书年活这久,从未有哪刻像如今这般乱过,他扑上去捂住霍少煊语出惊人嘴。
“你疯。”谢书年疲惫地拽着他往院子里拖,“今夜就当没听见,你”
“你疯!”谢书年把揪住他衣襟,低吼声,“那位是君,你与他亲如手足!”
“他要成亲是喜事桩,你如今究竟在做什?”
“喜事桩?”霍少煊并未挣扎,眼中浓烈情绪翻涌,他笑着呢喃,“那为何并不高兴?”
“君王陛下。”
“书年,早知如此就不该帮他,看着他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倒也不错,至少他背腹受敌之际,唯能指望人只有。”
“你就打算直如此?”
这日,谢书年像往常样同他喝酒,他脸上重新挂起阴阳怪气笑容,冷嘲道,“霍相辅,这风寒倒是来势汹汹,怕不是在这府中
谢书年呼出口气,气心跳紊乱,倏地起身离去,走至门前,方才回身留下句。
“你好自为之。”-
自国宴后。
相辅便告病在府中修养,说那夜回府染风寒,喜事当前,不敢入宫将病气带给陛下。
陛下许是忙着大典无暇顾及,倒也并未亲临,不过仍未忘记送来补汤与药材。
霍少煊冷冷道:“没疯。”
谢书年试图同他讲道理:“你这根本就是蛮不讲理,他要成婚”
霍少煊停下动作,任由谢书年拖拽着自己,喃喃道:“那便杀他。”
谢书年顿时遍体生寒,只好绝望地捂住霍少煊嘴,“够,你住口。”
跟醉鬼计较什。
霍少煊低笑两声,语气里带着微醺,“怪不得贤亲王如此在意权势”
若这权势能将秦修弈困在笼中,能将除却自己外所有试图接近人撕咬得连骨头都不剩,何乐而不为呢?
他眼底片肃杀之气,冰冷眼睛显得有些空洞。
谢书年心下沉入谷底,他忍不住喊声:“霍少煊!”
“他迟早要成婚,即便不是长乐公主,也会是旁人,更不止人。”谢书年盯着他,残忍道,“而无论是谁,都不会是你,少煊清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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