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到头就次,那必须得整杯啊。”
江遇接过酒瓶,把三个小酒杯都给满上,他爸他妈酒量都比他好,这种小杯,慢慢喝不成问题。
前两年有夏冉活跃气氛,饭桌上直很热闹,去年那次事故之后,江遇年也没过好,今年稍微缓过来,家里平平淡淡吃顿饭,说说笑笑,也挺不错。
江爸先提起夏冉事,端着酒杯,神情怀念:“明天去看你爷爷奶奶他们时候,要不要给小
起工作时候,除直接喊名字,别人面儿上会客套地叫他声‘江哥’‘遇哥’‘江老师’,共事人里,老板叫他‘小江’,钟姐叫他‘江遇’,金悦他们也跟着叫‘江哥’,只有那个比他大几个月前任助理,会在以前叫他‘阿遇’。
江遇不在乎称呼,这毕竟只是个代号,以往夏冉这样喊他时候,或许是存些小心思在,但他都装作不知道,没有去纠正过。
可这称呼已经两年没有听到过,冷不伶仃被温飞浔喊出来,除吃惊和感慨,他刚才居然还有过瞬间惊悚与恐惧。
可那股情绪过去之后,恐惧到底是什,他现在也说不清楚。
是恐惧以为温飞浔知道他事情,还是恐惧以为那边人变成那个已死之人?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两下眼睛,才从怔忪中找回自己声音,故作轻松:“少说个字吧?想亲?看来温少是肉体粉,每次见面都要又啃又咬,以前还被人看到过印子,挂不得好几个绯闻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温飞浔那边似乎被他逗笑声,还想说什,江遇站起身来:“妈叫去帮忙洗菜,不跟你聊。”
电话里沉默半晌:“……好。”
“新年快乐,飞浔。”
“新年快乐……阿遇。”
江妈路过时候,大概听到他挂断电话前最后句话,喊道:“没叫你洗菜啊,什时候叫过你洗菜来着?你是没睡醒吗傻儿子?”
“……您没叫您没叫,”江遇舒口气,放下手机往厨房走,“是非要来洗,今天就非洗这菜不可,行吧皇后娘娘?”-
江遇父母家里亲戚平日走动得不多,过年就初五初六时候聚聚,四个老人也都不在,每年除夕饭都是家三口起吃,以前还多个跟着来夏冉,今年便只有他们三人。
尽管人数不多,但江妈江爸觉得年夜饭不能太简单,忙天,捣腾出八九个菜,有鱼有肉有腊味,电视机里春晚前演播间声音放出来,还是挺有那个氛围。
“整杯不?”江爸拿着个白酒瓶子朝他晃晃。
温飞浔坐在车后座,默念着脱口而出称呼,嘴角笑意丝毫没有落下来。
他没听过别人这样叫过江遇,就好像找到个只属于他俩独特称谓,心里有种‘唯性’满足感。
“……”
挂电话,江遇哑然失笑,温飞浔叫他……阿遇?
该说这是兄弟之间默契还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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