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许久,外面终于传来熟悉脚步声,仇雁归坐起来,言不发垂下眼准备褪下衣物,屋内蜡烛却骤然熄灭。
他动作顿,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只大手制止仇雁归动作,左轻越掀开被褥,修长劲瘦躯体挤进床榻,动作不算温和将人按进怀里,慵懒声音似乎透露着些倦意,呢喃间带着些许鼻音,“乏。”
仇雁归愣愣,鼻腔里浸满少主气息,微凉躯体似乎在吸取暖意,心里那点郁结没出息烟消云散,刺客无声叹口气,闭上眼睛。
——
翌日。
可他只是个“物件”。
刺客心知不该如此,只是情绪莫名翻涌,他竟难以遏制,只好不语。
“你闹什脾气?”少主漫不经心褪下外袍,语气慵懒,但细听之下却带着几分怄气。
仇雁归神色沉静,清亮眸子里并无不满,只是盯着少主眼睛轻声道,“雁归没有。”
那模样温吞平静,衬得兴师问罪左少主蛮不讲理,像是让人拳砸在棉花上般无力。
仇雁归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好轻轻摇头,左轻越眼眸微沉,抬眼看向某个躲在房梁后圆团,天丝破风而出。
“嘎——!”
刺客神色紧,下刻却见少主放松力道,脸嫌弃将小绿拢在掌心,唤道,“影十。”
“属下在。”影十翻窗而入,稳稳立在少主身前,而后眼前花,怀里被砸进个活物。
少主昳丽容颜隐含着不耐,“带着这小玩意出去。”
街市片热闹,几家看戏几家愁。
医门前些日子刚逃过劫,正懈怠着庆祝劫后余生,谁料大佛自己又回来,这次还是亲自登门。
可谓是让人没有丝毫准备,得到消息时医门内阵兵荒马乱,掌门易灼年过半百,原本今日偷闲,之后也匆匆赶回来。
谁也不想这时候触某位尊驾霉头,毕竟少主脾气着实难说。
牌匾上浑厚大气“医门”二字借日光此时流光涌动,众人在门口相对而立静侯着
“……”左轻越难得失语瞬,但很快他又勾起笑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去榻上等着,雁归会吧?”
他话里带刺,但仇雁归也已经习惯,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点头,便转身去屏风之后床榻。
左轻越站在原地,望着屏风上印着挺拔身影,嘴角笑容淡去,垂下眼叫人瞧不出神色。
屏风后浅金色床幔轻轻摇晃着。
仇雁归褪下外袍,静静卧在塌上,任由自己被陌生情绪吞噬,眉眼染上几分烦躁,又随着夜深淡去。
“……是。”影十难得愣愣,转身没忍住瞥眼垂眸不语刺客,旋即背后股凉意袭来,他不敢乱瞟,脚底抹油似揣着乱扑腾鹦鹉翻窗而出。
屋内只余下两人,气氛安静片刻。
少主没有出声,仇雁归抿抿唇,背脊挺直也没有说话。
——毕竟暖床物件可以当哑巴。
哪怕少主百般刁难于他,亦或是憎恶他嫌弃他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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