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雁归闻言赶紧活动活动筋骨,炸裂酸痛感令他差点踉跄下,他咬着牙走到屏风前拿过衣裳。
然后走到左轻越窗前。
“少主,请下榻。”
左轻越慢悠悠下榻,张开手臂任人伺候,刺客手法格外细致,挑不出什毛病,只是繁琐
仇雁归背脊僵,看见左轻越蹙眉睁眼,慢吞吞坐起身子,“大清早,闹什?”
谁跟你闹。
即便心里十足憋屈,但嘴上还是诚恳,“少主恕罪。”
银丝迎面袭来,仇雁归呼吸窒,咬牙闭上眼睛,下刻绳索被隔断,被束缚整夜身体骤然放松,随之而来酸痛酥麻令他表情不可自抑扭曲下。
左轻越目光落在他突然鲜活表情上,原本紧蹙眉头渐渐松开,恢复以往慵懒恶劣模样,“舒服吗?”
就好像他当初去行刺时感受到死寂般,艳丽无双之后,那是片荒芜凉。
————
翌日。
仇雁归几乎彻夜未眠,心事重重闭目养神,好在他并不需要太久休眠,莫要说夜,熬个三夜差不多都能撑得住。
所以当左轻越微微动时,他便睁开眼睛。
若自己被呛着,恐怕左轻越是不会救他,只好忍着先把嘴里嚼。
不知觉,两碟子糕点下肚,仇雁归肚子气也被咽下去,最后丝倔强顺着喉咙上浮,化为声极轻,“嗝。”
左轻越嗤笑声,“吃饱?”
仇雁归此时此刻已经被磨得没脾气,蔫蔫靠在窗沿,“……嗯,多谢少主。”
左轻越没说话,径自熄灯,褪下衣衫放在屏风上,也没有避讳。
仇雁归以为自己听错,有些错愕抬头,“少主……?”
脸颊被人轻轻拍两下,指尖微凉,左轻越笑别有深意,“记住这种感觉,下次会更舒服。”
不会有下次。
仇雁归心中暗暗想着以后办事定然小心斟酌,绝不会再受今日之辱,面上只能沉默点点头,并不想开口。
左轻越目光在他脸上巡视片刻,懒懒打个哈欠,“行,来伺候吧。”
身体被捆夜酸痛难忍,他微微蹙眉,直起身来默默看向床上人。
墨发散落床铺,左轻越睡容恬静,仇雁归夜里悄摸着偷看过几眼,瞧着无害很,称上句天人之姿。
如果醒着也能正常点,那便是再好不过。
左轻越自那动后就没反应,仇雁归抿着唇等他半晌,悄悄活动下肩胛骨,那里曾被贯穿伤口尚未痊愈,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啧。”烦躁声音响起。
刺客夜视能力极强,仇雁归正言不发看着地面,放轻呼吸。
床铺柔软,陷下去块,左轻越没有再管他,自顾自躺好闭上眼睛。
仇雁归慢慢抬眼,抿抿唇。
他莫名觉得就出去这会儿,少主似乎心情不好。
但这种事素来与他无关,他只需保护好主子即可,会有这种想法也还是左轻越看上去,实在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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