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从眩晕之中挣脱出来少年人浑身僵,余光瞥见对方肩头因此扩散大片血迹,当即有些慌乱地站直身子,从放在脚边铜盆之中取出来个巴掌大陶罐,垂着睫羽答非所问道:“替你换药。”
鲜血浸透纱布被人解开,轻落至地面,少年专心致志地清创、换药,最后再用洁净纱布将伤口重新包扎。
敖战坐在长榻旁,单手撑于膝上,眼睁睁地看着张青岚用把银质小刀将他身上那些溃烂发脓血肉削去,眉头都没有皱下:“听下人说,当**带人强闯太和宴,硬是将从国师那边抢回来,把你爹气得脸都黑。”
“这事是不是真?”
张青岚手中动作不停,听他这样说也不过是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国师脉向来行事狠辣,不留余地。不过他们既然敢背着父亲将俘虏贫民赶入深山做人祭,就要做好事情败露准备。”
少年反身将镂花木门拉回,单手捧铜盆进屋,拉开虚掩着琉璃珠帘,股浅淡血腥气便从里屋飘散出来。
此时正横卧于屋内长榻上男人见他走近,脸上当即显露出来个混不吝笑容,未受伤那只手垫在脑后,脑袋上缠着绷带雪白:“哟,咱们三少爷终于舍得回府?”
少年人身量矮,脑袋上还压着薄薄层白雪,听到男人沙哑嗓音响起却是连眉头都不皱,兀自弯腰将手中铜盆放至榻边,伸手解开背上搭着厚重狐裘。
将衣服上沾着雪花抖落,张青岚这才走至长榻边,静静打量着眼前这个睡没睡相男人。
那人脸上尚且大咧咧地刺着墨字,左边眉毛上有道浅白色疤痕。剑眉星目,本应是派正经长相,却因为那伤疤平添几分邪气。
“既是做本世子贴身近卫,”张青岚将药膏轻轻覆上男人肩上那道形容可怖伤口,低声道:“那你便是人。”
少年说这话时眼神微冷,语调波澜不惊,毫不在意自己嫩白指尖上沾血污,淡定陈词:“总不可能真让外人欺负去。”
随着最后这句话尾音落下,少年原本流畅动作当即滞。
脑海之中忽然
敖战浑身上下大大小小伤痕无数,最严重当属肩上那道因为狼王撕咬而留下来裂口……距离两人在深山之中被狼群围困已然过去半月,伤口却仍未痊愈,日日须得换药清洗。
“怎,”见他言不发,敖战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凑近抬手捏把少年脸颊上软/肉:“看傻?”
脸上传来细微痛感这才将张青岚飘忽不定思绪拉回来,顺势握住男人搭在自己肩头左手,心头涌上股熟悉却又难以言喻痛楚。
就在此时,又阵猛烈眩晕感袭来,令他控制不住地后退半步,闷哼出声,在天旋地转中双膝软——跌入个满是清苦草药气息怀抱中。
男人掺小半调笑意味声音从头顶上传过来:“言不合便投怀送抱,小世子,你这算个什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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