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上牌匾素净,其上用掺着金粉墨汁写着“净莲”两个小字。屋檐上瓦砾覆着薄薄层青苔,木制房梁漆层暗红,其上痕迹斑驳,被雨水侵蚀剥落不少。
庙宇周围没有人家,四周大多数是片荒芜杂草,为低矮围墙所隔断。站在门口向内看去,只得偶尔见到三两僧人,着着破旧僧袍,在庙里垂首而行。
……个野庙。
“让两位施主见笑。”玄澜忽然开口道。
并没有因为寺庙败落而感到羞耻,年轻和尚气质如无波古井,望向身旁二人坦然道:“此处是本是两城交汇地界,只不过并非官商道,四周人家也少,故而香火冷清,无暇顾及修缮。”
“请。”
玄澜闻言笑笑,冲着敖战轻轻点头。很快便怀抱幼鹿,朝着不远处山路路口迈开步子。
于是三人同沿着小路走下山头。
张青岚和玄澜相错不远,同走在较前方,下山时候偶有几声简单交谈,内容大多只是围绕着这座山头随意讨论几句。
敖战则不远不近地缀在距离两人几步远斜后方,盯着青年清瘦背影,目不转睛。
灵鹿被玄澜从地上抱起来,用布包里靛蓝棉布裹着搂在怀里。他面相柔和,气质温润,幼鹿很快便被哄得昏昏欲睡,乖乖地躲在人怀抱里动不动。
玄澜安置好灵鹿之后抬头,面色是惯常心平气和,耐心等待着对面两人回复。
敖战早在和尚为张青岚包扎好伤口时候就从树枝上跳下来,如今像堵墙般站定在青年身后,目光沉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男人。
向前半步,敖战双手抱臂,刻意横插在张青岚于玄澜二人之间。
幼鹿被男人身上冷冽杀伐浓郁血腥气所惊扰,双黑白分明圆眼睛顿时睁开,黑眸水润,扭过头来望向敖战,鹿身忍不住地细细颤抖。
几个小沙弥听到门口动静,纷纷扔手里扫帚,跑来
这座山算不得高,只过半炷香功夫,地势便由陡峭变得平缓下来。
再往前走段距离,山林便彻底被甩在身后,脚下换成长满野草矮坡。向前眺望,便能够看见隐约零星几点人烟。
玄澜脚步不徐不疾,路引着另外两人向前走。
直到白日高悬,寺庙全貌方才彻底出现在几人眼前。
比不得香火旺盛庙宇,眼前寺庙冷清得近乎于寡淡。
敖战见状脸色更黑,低嗤声,却仍旧站在原地,动不动。
玄澜伸手抚摸几下幼鹿脊背,低声安慰。随即舒展眉眼,像是感受不到来自敖战防备般,温声道:“施主意下如何?”
张青岚眼神飘忽,微不可察地蹙蹙眉头,想要说些什,却被敖战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半点机会都没有。
青年低下头,悄悄伸手拽把敖战衣角,趁着对方偏头回来用余光斜睨自己时,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个讨好意味浓重笑。
敖战动作当即顿,思索片刻,终于转回头去,同玄澜生硬地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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