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战半阖着双眸,并未在意那人语气中刻意装出来熟稔热络,只是兀自喝口茶,冷淡道
钱多宝坐在敖战右手边,距离他最近,不过片刻便察觉气氛之中弥漫开来丝僵硬。
钱老板商海之中摸爬滚打多年,登时赔个笑脸,松开怀里舞娘,微微侧过身去,小声道:“敖公子,若是您不喜……”
敖战闻言,却只是皱皱眉头,冷声道句:“无妨。”似乎并无问责之意。
倒是又多看两眼那几名仍旧沉浸在温柔乡中客商怀中紧抱舞娘,双黝黑瞳仁之中掠过丝不解神情。
“咳。”
石台中间生羊肉被烈火炙烤,火星四处蹦溅,跌落到青砖上,红光闪烁几下以后又熄灭。
几名侍女双手捧着木制托盘上前,半跪下来,将那托盘中央放着三道冷菜和盅热汤依次拿起,放在每个人面前案几上。
庭院中央,待到那羊皮被明火炙烤成诱人金黄色,名主厨模样胖子这才走上石台中央,动作熟练地给羊肉刷上调味蘸料,又翻转几次。
羊肉被完全烤至成熟之后,主厨拿起放在旁剔骨刀,将肉块片得极薄,整整齐齐地码在玉盘之中,摆成朵牡丹花模样,再端上桌,供客人享用。
隐藏在九转回廊之中乐师动作不停,方古琴被拨弄得叮当作响。和之前为舞娘伴奏时候节奏欢快分明不同,乐声此时已然变得柔和悠扬,配合着芳兰苑内潺潺流水,总算是给这满院子铜臭味添上丝刻意清雅。
就在这时,名坐在敖战左前方富商捕捉到钱多宝低声同敖战交谈画面,半眯起眼眸。
那富商体态清瘦,面相精明,随即清清嗓子,貌似闲聊,实则开口打断道:“要说这跳舞啊,还得是那百花楼老板娘跳得好。”
“哦?梁兄何出此言?”坐在这人附近另位客商接过话茬,饶有兴味地问。
梁老板微微笑,又喝口茶,这才施施然道:“诸位想必都听说罢,昨日在昌埠码头,名红衣女子站在三米高方寸之地翩翩起舞,舞姿动人,容貌秀美,单凭那支舞蹈,不知道把在场多少人魂都勾去哟。”
“敖公子,您可曾遇见?”
宴席之上几个客商都是习惯四处应酬,如今到老友家芳兰苑,更显得如鱼得水。
不会儿便互相打得火热,怀抱着舞娘双手也不停动作,将那些个美娇娘逗弄得娇笑不停,双美目含嗔带怨,哄得那些富商眉开眼笑。
院子里群满脸褶子中年男人怀抱着舞娘调笑逗弄……敖战冷笑,只觉得这场面根本入不得眼。
盘坐在蒲团之上,龙王大人眉眼沉沉,握着酒樽右手骨节分明,指腹摩挲着酒樽上雕刻花纹,不言不语。
敖战在烨城里那些商贾富贵圈子之中名声大很,敖家更是深不可测代名词。如今男人虽是副懒散模样安坐在蒲团之上,周身气势却吓得那些舞娘们个都不敢上前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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