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河心中也有些说不清复杂情绪,他不知道秋焰为什相信他,就因为骤然知道眼前这个假释犯还有层身份,是他多年救起来落水小孩?因为这点不相干“前缘”,就认定自己不是个坏人?
这人真好单纯啊,温遇河想,这单纯人,又何必卷入他已经团乱麻似人生里来呢。
然而秋焰已经开始他自己分析:“到现在你都没有推翻当时你在法庭上猜测,你说绑匪开始目标是你而不是利宁,以及,你说利宁身体里有被性侵痕迹,你怀疑性侵他人并不是公开承认绑匪?……既然你没有推翻,
他说:“其实,那年救你之后,派出所人很快过来把你们送去医院,后来还去医院找过你们,但没找见人,再后来,有时候想起这件事,就会想,不知道那个救起来小孩儿现在怎样。”
温遇河有点不满秋焰口中“小孩儿”这个名词,他年纪比秋焰小,但阅历所致,看秋焰总觉得他才是个小孩儿,于是再开口又带点玩世不恭:“你说你……做件事就能惦记这久,谁要跟你发生点什关联可太惨,能被你唠叨辈子。”
秋焰被说笑:“有这唐僧?”
温遇河也翘嘴角,没说是,但下半张脸满脸写着“是”。
秋焰莫名很喜欢现在氛围,忍不住乘胜追击:“温遇河,你是不是知道些事?上次喝醉酒,你说你知道个谁都不会相信真相,那是什?”
有这个“证实”。
他在做个他坚信,对事情,面对桩有疑问刑事案件,秋焰知道自己不应该用这情绪化提问来消解这严肃件事。
果然,温遇河摇摇头:“这件事不关乎自己,只关乎真相。”
秋焰默然。
点滴瓶中药水不急不慢地滴着,秋焰看会,有些怔怔地,待回过神来后,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认识温遇河以来,他最“真诚”时刻。
他也没把握温遇河就定会告诉他,但是,如果有那丝温遇河会告诉他可能,此时此刻,应该是最接近这个可能时机。
但温遇河沉默。
秋焰想想,说:“昨天送季颜老师回去时候,她也说同样话,她说她相信你,温遇河,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查到什,但想说,其实也相信你。”
温遇河缓缓开口:“季老师帮过,你看她现在遭遇什。”
“秋焰,没有人能帮,查到东西微不足道,甚至连敌人在哪里都不清楚。”
以往油盐不进块顽石和钢板,今天难得将表象揭开,对他袒露赤诚。
温遇河讲父母,讲自己经历,甚至还提到利宁,这些,都是他以往对秋焰绝对屏蔽面。
秋焰不知道这跟他这个“救命恩人”身份终于被揭穿有没有关,但他偏向于认为,在这层身份揭晓之后,温遇河短暂地可以把他视为“自己人”。
值得欣慰吗?
秋焰心中半欣慰,半微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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