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灯好长,再聊点儿什吧?”管声带着笑意开口。
范锡想想,问:“你肾结石,后来犯过吗?”
“没,去年在医院查,有颗特别小石头,不碍事。”
“多喝水啊。”他望着穿行不息车流,柔声叮嘱。
“说点别吧?两年前,你对说最后句话就是多喝水,点也不浪漫。”
管声眉头倏然紧锁,仿佛正在走进有六只汗脚加持梦魇之屋。他立即提议:“给你租个房子,你还是自己住吧!别熏出毛病来,鼻炎肺部感染之类。万把你熏入味儿,那就更糟。”
范锡被逗笑,随即正色道:“声哥,你爱面子,也爱。真把当兄弟,就别再提帮还钱、租房子啥。”
短暂静默后,管声嘴里蹦出个简洁有力字:“中。”
“不早,”范锡瞄眼手机上数字,站起来拍拍裤子灰,“明天周五,课多,得早点儿睡。”
“知道,”管声也动手帮他拍,啪啪地打他屁股,像父亲在教训不听话孩子,“那个什体能中心公众号里有课程表,早就摸清你动向,范老师。”
起嘴角,期待却又不安。“南回归线”巡演持续两年半,他和苏盼直想去看,只是没机会。
“当初首演之前,去找过你,给你送炮。”管声口误,摇着头扑哧笑,“是送票,送票。结果,隔壁哥们儿告诉,你搬走。你隔壁是干嘛?好几个男,门上还贴个葫芦兄弟,当时还以为是葫芦娃主题野鸭会所。”
“声哥,你脱离群众太久。”范锡揪下块面包塞进嘴里,“只是降低租房成本罢。”
“你又搬回原来房子?直跟着你来着,但没上楼。”
他悠然地嚼着东西,用戏谑口吻说:“搬进隔壁葫芦娃主题野鸭会所。”
范锡沉默几秒,“多尿尿啊。”
绿灯亮起,他颔首告别说句拜拜,快步走上斑马线。管声却追过来,边把口罩挂上耳朵,边喊:“
他怔:“不对呀,你怎知道在哪儿上班?”
“就是……家家地查呗,教空手道地方,总共也没多少。”
他看着男人,心想:这个大忙人,干起侦探活儿,也真是难为他。
从僻静胡同出来,回到繁灯闪烁熙攘街头,他们忽而又无话可说,都感到局促。这段关系始于孤岛,似乎只有在寂静无人之处,才能舒适地相处。
再过个路口,就是地铁站。
“哈哈哈……”管声大笑,用帽子挡住半张脸,深亮如星双眼弯成两道好看弧。忽然,他笑冻在脸上,意识到范锡没开玩笑。
他跃而起,表情堪称惊恐,好像范锡突然变异似:“你和那多男住起?!”
“啊,是啊。不过现在没那多人,算上共四个。”范锡毫不在意。
“很不习惯吧?”
“还行,都是好人。比较不适应点是,除全是汗脚,杀伤力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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