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锡掐动手指算算,暗中惊得合不拢嘴。手上使劲,将内裤扯得更松垮。他觉得这里面有阴谋,去年买保险,今年就出事。
可管声说:“是自己主动提出买个巨额人身险,没人撺掇。当时在拍戏,目睹个群演被炸伤没抢救过来,忽然很怕自己哪天也出事。唉,算是立个flag吧。”
范锡笑笑,在衣服晒得半干后穿回身上,嘴里哼起首很好玩新歌,叫做《打呀打怪兽》。
“就还好啊,”管声正在水里自由式狗刨,不断溅起闪亮水花,“你内裤多少钱条?”
“嗯……盒几十块钱吧。”
“怪不得,可好几百呢,品牌赞助,分钱分货啊。看来,你快要光腚。”
切,连这都要显摆攀比,范锡无言地笑笑,挠挠小腿。水母毒素,令他小腿内侧留下大片瘢痕,总觉得痒。他是管声保镖,这应该算是工伤吧。
他忽然想到保险,便问道:“和你起失踪,那你们公司会不会出于人道主义,给爸妈笔钱?”
那之后,又过百多个日与夜。
时近七月末,偶像和他唯粉丝,已在孤岛困八个多月。灯塔始终没再亮起,他们也没有鼓起再度远航勇气。
他们辟出块地来种土豆,每餐主食都是水果x土豆、海鲜x土豆、鱼肉x土豆……
结痂脱落后,管声左脸从太阳穴到颧弓处,多道疤。没有预想中严重,反倒添不少男人味。虽然他坚持涂抹“澳洲海岛纯天然芦荟胶”,可疤痕还是微微凸起增生。
不过,他心态已经平和许多。因为,他和范锡都知道,搜救肯定早已停止,他们将要在岛上此余生。
“出于公关目,很有可能。”
范锡望着密匝匝雨林,发出长长哀叹:“早知道就该买份人身险,这样失踪也能尽孝。”
“有商业保险,去年刚买。如果被认定死亡,公司和爸妈会得到笔巨款。”管声又改为浮尸式仰泳,在清澈透明潭水中漂浮。阳光洒在他肌肤上,呈现出蜂蜜般色泽。
“有多巨?”
“九位数吧。”
在数千万粉丝心里,他生命定格在最璀璨年华,永远都是完美无缺男神。而他老去容颜和今后岁月,只会留给不远处正在洗衣服那位。
“声哥,内裤像座危楼,要散架子。”范锡猫在块石头边上,背朝着管声,边洗澡边洗衣服。内裤已经濒临解体,每日穿洗洗穿,如百岁老人肚皮般松垮,而且开线。
他们时常白日宣*,可在洗浴方面,他依然保留着份矜持。因为洗澡,是件很私人事,用于整理心情、总结得失外加唱歌。
像北方些地方,在洗浴中社交、谈生意,赤诚地泡在同个池子称兄道弟,再起四仰八叉地被师傅搓澡,他想想就打怵。
每次他在洗澡时唱歌,管声都会说他跑调。他唱别人,管声又拈酸吃醋,说他是骑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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