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沙滩时,落日已被大海吞半。范锡放慢脚步,望着燃烧海面低喃:“好漂亮,只是天又要黑。”
“往哪儿跑!”管声拦腰抱,把他甩在沙滩,就地翻滚两圈,轻轻卡住他脖子。
他居然没有还击,就那躺着。卸去力道身体很软,脖颈很纤细,目光淡而温柔——格外温柔,就像南太平洋海风。
管声以为自己偷袭成功,而他为避免尴尬才躺平,便放肆地笑道:“不知道怎办吧?”
“知道,只是想给你留点面子。”
吃完饭,他们带着帅呆,花很多时间在岛上巡视,试图寻觅未知生物蛛丝马迹。想发现些什,又害怕真发现什。
理论上讲,这样方圆几公里大小岛,不会有大型动物,毕竟连野兔都没看见。也许那条变成烤肉蛇,就是曾经食物链顶端。那,蛇从哪来?可能是幼年期被野鸟捉来,又侥幸逃脱吧。
无论走到哪,他们都牵着手,似乎已经忘,现代社会男人之间是不牵手。脱离人海,没有参照和约束,他们行为就是新社会规则。
于是,当偶像被树根绊倒,粉丝也跟着摔跤。
“要被摔成脑残粉。”范锡爬起来抱怨。
年八年,早就老、过气。”
“永远都是你歌迷,无论你站着、坐着、躺着,还是装在盒子里。”
管声哈哈大笑,心口热,迎上他真挚热忱目光。那张淡粉色脸上,也绽开个笑来回应,指着日天道:“声哥,你看,它不屈不挠地立在那,多顽强。”
“嗯。”
“们也得振作点,”范锡干脆地说,“好好生活,保重身体,千万不能生病。等灯塔亮,们再起航。”
“人多才需要面子,现在又没别人。”
“那好。”范锡目光凛,双手交替握住管声两只手腕,手肘撑转把他双臂拧成麻花。同
“又不是故意,”管声拂去膝上泥土,“对,你是什粉?”
范锡面露疑惑,想想说:“就是歌迷喽。”
“有女友粉,男友粉,姐粉,妈粉……你懂吧?”
“那……是你爹粉,哈哈!”
他终于逮着个便宜,哈哈大笑,如羚羊般轻盈地逃窜。管声恼羞成怒,拔足去追,自然追不到。据这小子自己吹嘘,体育统考百米成绩11.6秒。
管声看着那块礁石,就像看见个敢于嘲弄苍天斗士。
顽石有生命,人类生,只是它瞬。它打个盹,就是几代人兴亡更替。他嘲笑它滑稽,它又何曾看得起他渺小。
也许,它已经孤独屹立万年,每刻都在用自己形状,与命运角斗。狂风,bao雨,无法摧折它坚挺。烈日酷暑,动摇不它意志。
“没错,们要坚强,活成这块礁石样子,和命运斗争。”管声顿顿,“不,不能活成它样子,毕竟它长得像个鸡……反正就,领会精神吧。”
范锡猛地顿首:“不必多说,领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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