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
身体变得轻盈，沈无春被傅鸠揽进怀里，耳边呼啸风声变成
傅鸠跳动着心脏声，
声又声，隔绝沈无春周身寒冷。
沈无春伸手抱住傅鸠，他想，即便在这刻死去，他仍然是没有遗憾。
崖边风刮人脸生疼，雪粒子砸在脸上，针扎样。人群涌到崖边，只见黑白两个影子，黑衣白裳相互翻滚纠缠，直到看不分明。
苏弄晴像是要呼吸不过来，胸口剧烈起伏着，“去山下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盟主，停下吧。”燕无歇声音穿过风声传过来，苏弄晴看去，只见燕无歇站在那几位掌门人身边，面色不忍，“这出闹剧，还不结束吗？”
膀，于空中夺下那条轻薄丝带。
人群疯狂，不像是人，像是某种野兽。
傅鸠与沈无春被逼到悬崖边，寒风冷冽，吹沈无春手中帛书翻滚不休。身后是万丈悬崖，身前是虎视眈眈人群，不远处是那几个人掌门人尸体，他们死在夜里，死不瞑目。
傅鸠与沈无春对视眼，沈无春忽然扬手将帛书扔向空中，众人目光紧随那帛书，争先跃起争夺，却不想傅鸠掌拍向那团飞舞着帛书。裂帛之声传来，素白丝绢碎成点点，在空中飞舞着，像是雪。
片雪花落在沈无春手心，在他手中化为水渍。
苏弄晴大步走到燕无歇面前，“你说什
？！”
“
说，这出闹剧，到此为止吧。”燕无歇声音沉稳，像是有安定人心力量，“九位掌门人身死，傅鸠沈无春跳崖，《玉竭山顷》化为飞灰，你将他们带来这浮玉山，到底得到什？”
“傅鸠没有死！”苏弄晴不相信傅鸠会乖乖赴死，“他们已经是在崖下准备什机关，他们肯定没有死！”
燕无歇目光悲悯看着苏弄晴，像是在看着个不懂事孩子，“傅鸠不是神仙，万丈悬崖之下哪里还能生还，苏盟主，你不要再自欺欺人。”
“你胡说！”苏弄晴状若疯魔，她定要去崖
“真下雪。”沈无春轻声道。太阳被云层遮起来，天空变成黯淡灰白色，寒风夹杂着雪花席卷山崖，每个人都感受到刺骨寒冷。
寸寸撕裂帛书再没有拼凑可能，傅鸠心里觉得好痛快。这世间人负他者多，燕无歇半生都视《玉竭山顷》如洪水猛兽，傅鸠偏要把《玉竭山顷》送给南宫镜，叫燕无歇余生惴惴不安。苏弄晴心争权夺利，傅鸠就要她镜花水月场空。这满山江湖人渴望《玉竭山顷》，傅鸠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玉竭山顷》毁去，让他们再也没有得到这秘籍可能。
傅鸠笑，从未有过开怀。他拉过沈无春，按着他后颈与他接吻，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在旁若无人亲吻。
梅花被寒风吹开，鲜艳仿佛血染就，是黯淡天色下浓墨重彩。傅鸠温暖手掌拂去沈无春眼睫上雪花，轻声道：“别怕。”
下刻，两个人转身跳下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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