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鸠,你睁眼看看。”
傅鸠依言睁开眼,眼睛依旧是那双好看眼睛,眼里却很平静,似乎在看着沈无春,又似乎没有。
沈无春心知半日仙已经起效,他全身上下都放松下来,两只手撑着脸,道:“人家都说长得好看心肠也会开阔些,你怎就这小心眼儿呢。”
傅鸠垂下眼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无春扒着躺椅扶手,伸出手摸摸傅鸠眼睛,“而且你还爱翻旧账,楚棠事儿都过去多久啦,你还念着。”
窗户,在大雨中不断碰撞,竟形成条锁链般水流,缠绕在对面石榴树上,盘旋许久。此等技艺,近乎鬼神。
沈无春站定,望着窗子里傅鸠,心里叹道,怪不得人人想要《玉竭山顷》。
他提着灯走进屋子,傅鸠淡淡瞥他眼,没有言语。
沈无春将灯放下,走到傅鸠身侧,叫他声,“傅鸠。”
傅鸠眼也不抬,句不应。
沈无春抓傅鸠头发来玩,“都说喜欢你,说遍又遍,你怎就不信呢。而且,你不信是你事情呀,却反过来怪。哑姑还说让让着你,她不过是偏心你罢。”
往常哑姑对沈无春很好,沈无春觉不出什,但是她面对傅鸠时候,态度是很不样。也就是这个时候,沈无春才会真想起,哑姑喜欢傅鸠,同样喜欢很多年呢。
沈无春嘀嘀咕咕念两句听不清话。傅鸠直不言语,黑沉沉眼睛始终注视着沈无春。
沈无春想想,走到边桌子上倒杯茶,“傅鸠,喝茶。”
傅鸠看沈无春眼,接过茶盏,茶水微温,茶色澄亮。他端起茶盏,喝口。
大约是雨声覆盖所有嘈杂,又或者是傅鸠不想看见沈无春,他放下茶盏,阖起双眼。
沈无春在他身边站会儿,小心蹲下来,叫他声,“傅鸠?”
“嗯。”傅鸠声音懒懒,但是没有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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