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老太太笑容满面,连皱纹都舒展不少,“真没想到,老太婆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医生你。”
谢时玉挽老人胳膊,扶她上车,回头看韩珉,见他副意料之中样子,好像并不意外。
请老太太吃饭,饭桌上聊得投缘,回忆山里生活,聊起自家种山楂、辣椒,那时候吃腊肉饭和地皮菜,老人家健谈又开怀,吃完饭还意犹未尽。把奶奶送去韩妍家,正好韩珉房间空出来给老太太住,两人又拉着手在沙发上聊许久,小洁就坐在奶奶腿上玩辫子,直到小洁困得打哈欠,谢时玉和韩珉才离开。
在回去车上,谢时玉沉浸在重逢喜悦中,没想到世界这小,缘分这巧。突然想起什,他扭头对韩珉说,“你怎好像早就知道样子?”
“没啊,挺意外。”
等会儿,站口陆陆续续开始出来人,谢时玉每看到每位老人家都要问句是不是,韩珉都是摇头。直等到最后,才有位身材瘦小,裹着花头巾老太太走出来,虽然年纪大,面上却精神瞿烁,腿脚伶俐,路走路在和同行人聊天,嗓门洪亮。出闸时不留神,走太快,险些被绊下,好在被旁安检员搀住站稳。
韩珉立刻走上前去扶她,“早说您不要自己坐车来,摔怎办?”
“没事,还没这不中用。”老人家呵呵笑着。
谢时玉看到也急匆匆跟上去,站在韩珉身边,拘谨地叫声奶奶。抬眼看着老人家,上上下下看来看去,突然有种莫名熟悉感。
韩珉侧身点,向老人介绍,“奶奶,这就是跟您提过那位。”
“骗人。”谢时玉下戳穿他,不过没当回事,“你是怎知道?”
“你猜猜。”
“这怎猜得到。”谢时玉顿下,片刻后抿起嘴笑说,“不过突然想起来,之前你奶奶还想给介绍对象呢。”
韩珉
老太太眯着眼看谢时玉会儿,突然眼睛亮,把手里提包裹股脑儿塞在韩珉怀里,伸手抓住谢时玉,浑浊老眼满是惊喜,“是你啊,谢医生,你还记得吗?那年您到山里,给做手术,多年风湿病,疼得路都走不,现在都能跑来坐火车。”说着手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张保存很好相片,展示给他看,“您看,您临走时照,直好好留着呢。”
谢时玉惊讶看着老人家手里照片,是他早年做赴山区做医援时候拍,那时候刚毕业不久,还年轻,头发剃短,穿着T恤短裤,待个月下来,山上紫外线强,浑身有些晒伤,红得不好看,笑容腼腆青涩,却很灿烂。
前排坐着几位老人家搂着小孩,后面是他们整个医援班子,差不多十个人,还有慈善基金会几位。
这张照片很有纪念意义,搬家时候弄丢,他为此懊丧很久,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他看着老太太,终于想起来,惊喜地叫声,“是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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