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沉甸甸地被巨石压住,谢时玉不忍再去想,这段时间他要如何熬过来,而这五年间,他又直被李恒用这个秘密要挟,次把心扎穿不够,要反反复复扒开伤口,,bao露在空气中。
“袁老师他得骨癌,已经躺在床上两个月,”谢时玉说,“也许很难坚持到明年,找到他后,他在病床上对你忏悔。”
“哦。”韩珉淡淡颔首,手抬起,打个响指,叫酒保来添酒。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只是这种善是受良心责问,真心忏悔,还是单纯愚昧自私,畏惧死之将至,就不可知。
韩珉没有表示原谅,谢时玉自然也不会善心大发,自说自话。他在病床前看着这个形销骨立,刚刚过知天命之年病人,带着呼吸机,面庞苍老,屏退亲属,只剩他们两人在病房内,虽然嘴里说着对不起,也没有勇气把事实真相公开说出来,只是把这本素
怎猜到?”
“去查你们学校官网,你们那届就个人没有毕业,因为……”
谢时玉喉结滚滚,没往下说。
韩珉用手指摩挲着威士忌酒杯冰凉杯壁,沁出水珠顺着皮肤滑下来,他半垂眼,睫毛落下小片阴影,五官俊丽明秀,原先冷冽气场在酒吧暧昧光影中逐渐淡化,变成柔和轮廓。
“设计这块,是他带入行,读书时只想赚快钱,对未来没什规划,他引导对这块产生兴趣,考上大学。那时候因为临时抱佛脚,分不够,擦着线上学校,被分配到个冷门专业,大整年,为转专业,他帮不少。觉得很幸运,碰上个好老师。你知道大学里,最重要是科研论文奖项,教学这块反而不怎被看重。但他在学生中风评却很好,专业细心,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他甚至能记住他带每个学生名字,而们班主任毕业时还经常用“那个谁”来称呼们,所有人都觉得做他学生很幸运。”
说到这,韩珉顿,眉头皱起,脸上肌肉因为刻意压制忍耐而坚硬得紧绷,即使重新回忆也需要些勇气。
虽然过早得接触社会,饱尝贫穷辛酸,可步入大学,见识到不样世界,就觉得人生履历终于翻开新篇章,灰暗经历已成过往,到底还是像同龄人样青春稚嫩,难得在冰天雪地里收到旁人给盆炭,便死心塌地地觉得人好。
后面事,他不说,谢时玉也知道。经过这快半个月来回奔波,他基本拼凑起韩珉不欲提起秘密。
个学生,被自己最信任导师陷害,背上抄袭恶名,还百口莫辩,无法洗刷。最后负气倔强不肯认错,连毕业证都不要,就从学校离开,那个导师在时尚圈很有威望,为防他翻身,联手头部公司和关系网封杀他,要他不得超生,只能转行,否则在跟红顶白圈子,他没有出头之日。
李恒说没错,那时候韩珉会为争这口气,越是打压越是不甘,为证明自己能力,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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