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玉想,他可以把自己尝到滋味分他点尝尝,让他知道爱有多好,被爱又有多好,让他知道这是种值得热血冲动,受伤也不至于后悔事。
当然他也不愿意让他受伤。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静悄悄地转,于是后半场饭吃安静悄无声息。
西餐厅灯光暧昧,布置复古优雅,杯碟精致明亮,舒伯特、门德尔松或是其他某位古典音乐大师曲子静悄悄流淌,切都散发着某种恬静安然浪漫气息。
在最后分享赠送甜品时,谢时玉想这就是他们第次约会,他得到很多东西,但又总觉得还差点什。
韩珉说完很久,谢时玉就只是怔怔看着他,“你还这小……”
谢时玉想,那时候没有人帮他,他就只能自己从黑暗地方爬起来,因为不爬起来会连累亲近人。
但他还很小,还没能学会保护自己,连保护自己都不会,就要去保护别人,得多难?
韩珉静静接受他目光,然后说,“告诉你这些,虽然不是为博你可怜,但确还有个目。跟父母相处时间短,姐姐后来也所遇非人,在感情上知道自己有些毛病,不会爱也不会接受。要是做什不对事,你不要忍耐,可以直接告诉。如果有天你觉得没必要继续,也可以尽早提出来。最讨厌就是让段感情到后来变成对彼此种折磨。”
谢时玉知道韩珉性情洒脱,虽然体察入微却是很随性风格,既不会强人所难也不会咄咄相逼,他会说出这样番话倒不值得奇怪。
直等到回到家,站在玄关处时,看着韩珉解下外套,谢时玉才反应过来是差什。
他猝不及防地伸手按在韩珉肩膀,让他脱外套动作戛然而止。手用力,就让后背抵上门,门砰声重重合上,把人给吓跳。
韩珉不见惊慌,垂眼看过去,“做什?”
谢时玉仰起头,脸颊还有些红,酒力未
他不知道这算是自信还是自卑,既不愿意去依赖谁、信任谁,也不愿意去追求谁、讨好谁。但无论属于哪种,这样总是很孤独,不愿意把自己交付出去,自然也不会有人能走进来,那由始至终,世界里就只剩自己个人。
谢时玉托着下巴,歪点头,刚刚喝下去冰凉白葡萄酒在胃里慢慢酿成团火,烧灼着神经和血液。
他看着韩珉,觉得他很好看,眉目轮廓都像是用画笔描出来,画都画不出这精细。他对好看并不陌生,他自己也属于长得好看,从小被夸到大,也有情书和同学暗地里评选,自然对此心知肚明。
但好看到韩珉这份上就少见,美到惊人,锋芒毕露叫人承受不起。上天给他这份眷顾,就要收回他点馈赠,给他点才华,就要收回他点运气。所以太好看人总是坎坷,倒不如四平八稳,各方面虽不出挑,就都能享受到点滋味。
前半生没有办法已经定型,但后半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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