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坐会儿,心跳难以平复,他忍耐不住,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没穿,赤着脚走出房门。
脚重脚轻,握住客房门把手,冰凉金属吸收掌心热汗,旋转,客房锁舌咔哒轻响。
谢时玉走进去,站在床前。
满室昏暗里,他像抹孤独寻觅影子,茫茫然然,身不由
“嗯。”谢时玉点头,他还是没什表情,从医院回来路上他都是这样紧绷压抑,身体和精神都到极限,好像再加上根稻草就能把他压垮。
谢时玉家,韩珉来过次,切都轻车熟路,换鞋后,他还直接去客厅,弯腰逗逗缩进壳里睡觉乌龟。
谢时玉则径自去客房里铺好床,找出没拆封内衣和洗漱用具。
大多事情,韩珉用只手就能搞定。洗澡时,谢时玉帮他准备好热毛巾,让他简单擦擦身。
洗漱做好,天已经快亮。谢时玉把窗帘拉紧,光线就透不进来,他转身,韩珉在床前站着,头发散下来,穿着刚拆封柔软深蓝色丝绸睡衣,人就显得柔和。
,要是你不来找,也没这种事。”说着说着,谢时玉感觉自己鼻子又开始酸起来,他吸吸鼻子,强忍住。
“不是因为你,”韩珉声音突然严肃起来,“不要说这种话,跟你没有关系。你要是因为内疚话,那你还是把送回去吧,不需要谁照顾。”
“好,不是,你别硬撑。”谢时玉咬紧牙关,眼里闪动着光。
车辆慢慢行驶,破晓前夜晚是最黑暗时刻,万籁俱寂,太阳还没出来,月亮已经隐去,
在自家小区地下车库停下,停稳熄火,谢时玉转头看着在副驾驶座睡着韩珉,目光下移,看到他平放在膝上手,句话在心头翻滚良久,终于低低吐露出唇齿,“你怎舍得?”
谢时玉低下头,不看他,离开客房,“晚安,你早点睡。”
“晚安。”
合拢门只来得及透出最后两个字。
谢时玉背贴门板站会儿,手摸着心脏。
两小时后,谢时玉从噩梦中惊醒,他浑身冷汗地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空白墙壁,眼前仍有幻影,身体不住发抖。
谢时玉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他没想到韩珉会为他用手挡刀。相识不过数月,哪里来勇气和冲动。他以为韩珉潇洒浪荡,即使喜欢,那也是欣赏,是好奇,是身体契合,个人吸引,是锦上添花。
韩珉是设计师,手受伤就没办法绘图。如果说外科医生手是个人精神支柱,那设计师手也集合所有才华和前途。怎敢在电光火石间,说放弃就放弃?
谢时玉吓得缕魂都飞,幸好他刚刚问主任,知道不会落下残疾,只是要花时间休养和复建。如果真出事,他不知道他能怎办,又该怎补偿人才好。
谢时玉看他许久,才轻轻推韩珉肩把人叫醒。
手下人慢慢醒来,眼睛睁开瞬间有些迷茫恍惚,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片刻后用完好手揉揉太阳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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