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时,肩膀上落下些许重量,林展把手覆在肩膀上,紧紧扣住,听到他说,你来做什?
顿顿,站起来,顺着林展视线,转过身朝处看去。
几步之外之外,赵珏捧着白色马蹄莲与白百合扎成束花,站在芳草与墓碑之间,他穿件黑色套头帽衫,黑色裤子,剃圆寸,瘦很多,脸上近乎无肉,只有分明轮廓,眉压着眼,抿白着嘴唇,安静地站着。
他朝前走来,撇开眼,他说,来祭拜阿姨和叔叔还有你弟弟。
“弟弟”那两字是他与擦肩而过时,轻声念出。
四月初,气候转暖,厚重棉袄换下,白日暖阳照下时,只要穿件毛衣便不觉得冷。
再过两日就是清明,父母和弟弟都安葬在远郊华夏墓园里,从个星期前就开始准备祭拜事情,对于这些都不大懂,问亲戚长辈,他们叫折纸钱,在红纸上用黑色毛笔写下父母和弟弟名讳,又做青团和些荠菜馅馄饨。
清明那日,是林展送去墓园,他大部分时候虽然看着跳脱又肆意,但此刻簇在身边,却像是定海那根神针般,让心能稳下来。
墓碑在方寸之间,把白菊百合还有些酒食放置在墓碑前,碑石上拓着父母还有弟弟,他们照片是挑选,父母合照鲜少,挑很久,才总算是选张合在块笑时模样。
弟弟倒是拍许多,那时翻看相册,从他刚出生时看起,在到他大些,年年,那种感觉很微妙,仿佛自己这个哥哥是陪伴过他,是看着他成长,不是那般刻薄不认他,而是喜爱他,真心想当他哥哥。
顿,倒是林展先圈住肩膀,把揽到另外边,他狠狠地瞪着赵珏。
赵珏歪过头,看到他左耳上耳钉,黑色闪着冷光,他下颚朝轻幅度点两下,便挪开视线,走向身后墓碑处。
想到那日掰开他紧扣住手指,同他说,不再是朋友,于是们变成熟悉陌生人,不言不语,不声不响,不应不问,甚至连个笑都不可能再有。
看着他把花放下,又在刚才落跪地方,双膝着地,瘦削后脊弯曲,朝着家人墓碑,落下三个鞠拜。
从墓园里出去,
墓园里有哭声传来,循声看去,是年迈老人趴伏在个墓碑前,喊着妻子名字,呜咽着,问着,为什早早去,让他个人该怎办?
悲伤难过像是能够传染似,勉强砌起围墙层层崩塌,碎石七零八落,把好不容易修整竣工心室,再次击个粉碎。
父母与弟弟离开,这种痛这种苦,无论是过多久,只稍想起,又是番剥皮抽骨血肉尽数流干痛。
跪在地上,额头磕在石板之上,沉沉落下,喃喃喊着他们名字,却知道,切成空。
极光留在那五寸相纸上,而他们也早已离开人世,都再也不可能回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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