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眼里有些倔强,又有些委屈,“跟陆商什都没有。”
“
端献半跪在地上,低下头吻在姜善额头。
姜善闭着眼,眼泪颗颗沁出眼角。
端献看见他流泪,喉咙就有些梗慌,伸手给他擦掉眼角泪水。
“你看到立妃,心里可舒坦?”
姜善推开他手,侧侧身子,背对着端献。
姜善头发很长,又黑又亮,不束发时候整个人透着股子温和。
端献取来黄铜盆,将炉子上坐着热水倒进去,热气蒸腾出来,往上飘散不见。他伸手挽起衣袖,拿起边小瓷瓶,倒出贮藏木樨花,倒进热水里。
木樨花香味霸道,被热水烫,又甜又暖。
端献动作有条不紊,放木樨花,又加竹沥、薄荷、兰草叶,山茶籽,样样放进水里,混合成种很奇妙香味。
姜善听得到身后动静,他只是阖着眼。
再大雪也有停时候,雪停太阳就出来。金灿灿日光落在满树红梅花上,透着股子暖。姜善拢着大氅走出房门,阳光照在他身上,四肢百骸都被烘暖洋洋,远处梅林连成片,冰晶反射着阳光,像匹熠熠生辉织金锦缎。
姜善命火青将应物事搬到水榭,在那里梳妆歇息。
水榭四周装着水晶磨成窗子,密不透风,亭中铺着地毯,地上摆放张黄花梨雕花暖椅,旁火盆里笼着盆炭火。
火青收拾皂荚,木槿叶,百药煎等物,预备着姜善沐发。
他将东西放下,转身又跑回去拿别。
“心里不舒坦,”姜善看着琉璃窗子,回想起来那天宴会,那种酸涩现在还梗在心头,“不喜欢那个女人,不喜欢你跟别女人离那近。”
姜善声音微哑,“可除此之外,想不出别法子。”
端献抚抚姜善头发,“你想不出来,还有。这是们两个事,该们两个起面对。”
姜善坐起来,红着眼睛看端献,“你不是不相信?”
端献抿抿嘴。
端献将铜盆放在几上,刚刚好与姜善平齐。
他半跪下来,拢着姜善头发放进水里,舀起热水小心淋在姜善耳侧,仔细搓洗起来。
端献动作很缓慢,他用手指梳弄姜善柔软长发,偶尔指腹擦过额头或耳后肌肤,湿润又温暖。
换过回水洗净,端献拿起边布巾,将姜善头发包起来,用装炭火小银炉子,慢慢熏蒸起来,蒸干头发,蓬松如云。
他动作轻,几乎不发出声音,亭子里就十分安静,姜善仿佛连湖对岸梅花上雪化声音都能听到。
湖对岸是片梅林,映着结冰湖面,殊为漂亮。姜善拢着毯子半卧在暖椅上,半阖这眼,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洋洋。
自廊桥走过来个人,他走进水榭,站在姜善身侧。
姜善睁开眼看他,眼睫颤动几下,又挪开眼。
他不想跟他吵。
端献没说话,伸手拢拢姜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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