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格把推开撑伞小太监,喝道:“姜善,你真当无人制得住你,你真当偌大个朝堂可以任你胡来!”
“任胡来?”姜善道:“大人扪心自问,沈先生做首辅这朝政真会大乱吗?你那反对沈先生做首辅,是害怕他害天下百姓,还是会妨碍你们利益?”姜善冷笑声,“看大人圣贤书教不是忠义,是党同伐异。”
“你——!”
姜善捡起那把被泥水污红浮屠顶雨伞,“朝中三品大
“梁大人。”
身后传来声音,梁格停住脚步,转回头看。只见姜善身着蟒服,腰系玉带,头戴珠冠,脚穿皂靴站在梁格身后不远处。个太监给他撑着伞,姜善抄着手,笑意盈盈望向梁格。
梁格顿,“姜厂公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姜善道:“只是看见这大雨里梁大人连把伞也没拿,怕您受寒,来给你送伞。”
他话音落下,个小太监捧着把红浮屠顶雨伞走到梁格跟前。
下三思,沈难虽然才名在外,但毕竟没有做过官,贸然接任首辅之位,不是稳妥之法。
事实上,文官们等着继任首辅之位不是天两天,等到他们人做首辅,就能得到封驳权,可以驳回陛下旨意。在如今形势中,这是他们对抗陛下唯筹码。
而现在,这个筹码落入别人手里。
虽说沈难是士林之首,可是京城谁不知道沈难与姜善交好,更有传言称,沈难已经收姜善做弟子。虽然后者信人不多,但也足可证明,沈难与姜善关系匪浅。
如此来,姜善手握东厂,深受陛下宠爱,兼有首辅支持,势力已经大到种不可忽视地步。
梁格没有动,“老夫受不起。”
姜善轻轻笑,命小太监将伞打开,道:“大人这是跟谁置气呢?你不撑伞,天就不会下雨不成?”
梁格面色微微变,姜善继续道:“古时候有句话,叫顺应天时。天要变暖,咱们就该穿罗衣,天要变冷,咱们就该穿棉袄。若是有人在大冬天穿罗衫,不说人笑话,冻也要冻死,您说是不是?”
梁格沉着张脸,“是天要下雨,还是你要下雨。”
姜善看着梁格,脸上笑渐渐落下来,“自然是天想下雨。同大人样是天底下芸芸众生中个,焉能左右上天想法。”
这让朝中文官们警醒起来。
奏折不要钱似飞向宫中,所有上奏奏折,几乎都在说这件事,都在清色反对。当然,这样声势用处不大,在李首辅支持,端献操作下,沈难继任首辅几乎是板上钉钉事。
又次下朝会,天边下起雨,阴云密布,雷声阵阵传来。
这场雨下突然,红袍紫袍*员们形色匆匆,有些品级不够*员连把伞都分不到,只能衣袖挡着头,淋着雨匆忙离开。
文华殿大学士梁格是其中最特殊个,云鹤花锦官袍挡不住他脸上凝重。他个人,不撑伞,就这缓慢行走在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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