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避讳姜善
沈难见向为若有所思,便道:“今日事,且好生思量。”
向为出去,沈难收起方才怒容,笑道:“这人如果能转过弯来,必然是个可塑之才。”
姜善点头应和。
管家过来回,说林公子来。
沈难笑道:“快叫他进来。”
姜善将诗卷随意撂,沈难心知姜善打算,便道:“诗文是好诗文,人却有些不知事。”
向为脸涨得通红,问道:“不知小子那里不知事?”
沈难指着姜善问道:“府门之前,你为何骂他?”
向为道:“佞幸阉党,如何不该骂?”
“你凭什说他是佞幸阉党,你是亲眼见他杀人放火?”沈难又问。
门外头,几个生员闹通?”
姜善道:“连累先生名声,还请先生不要怪罪。”
沈难道:“不在意这个,倒是你,被人指着鼻子骂,这样事不多吧。”
姜善笑笑:“文人清高有风骨,不是坏事。”
沈难看他眼,道:“你这般想,就很好。这些年轻人没有经历过许多事情,学都是孔书上那些,难免狭隘些。不过也正因他们是年轻人,同朝中那些不愿听不愿看大臣们不同,日后他们会明白你。”
姜善见沈难如此喜形于色,不免问道:“这位林公子是谁?”
“是给你寻师弟。”沈难道:“不久前新收徒弟。”
能叫沈难收为弟子必然不是普通人,姜善心念微动,朝来人看去。
只见位年轻公子,身着青衣澜衫,头戴方巾,明明穿着打扮同那些生员并无不同,却自有份书卷气质。
“林砚见过先生,见过厂公。”
向为道:“此子行径,天下流传,便不是学生亲眼所见,也差不离。”
沈难喝道:“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这典故你岂不知?夫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这话你也不知?”
向为低着头,个字也不能反驳,好阵儿,他才道:“阉党乱权古来有之,焉能不妨?”
姜善听笑,道:“*臣乱政古来也有之,为防此事,是不是也要杀光所有读书人?”
向为哑然,姜善笑道:“罢,罢。”他将诗文递还给向为,不再说话。
姜善摇摇头,并不做这样打算。
沈难继续叫人进来,士子们来拜见他,沈难般不会拒绝。他对这些年轻人有好感,这些士子是王朝未来,沈难能帮地方会帮把。
进来这个恰好是门口骂姜善那个,见姜善堂而皇之坐在堂前,他脸又涨红。沈难叫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将诗文递上来。
看见他诗文,沈难眼睛亮亮,通篇读下来,只觉酣畅。沈难看向卷头,这人叫向为,字意诚。他将诗文递给姜善,道:“你来看看。”
姜善放下茶杯接过诗文,眼见那士子拳头紧握。姜善心里觉得好笑,他放下诗文,道:“罢,叫碰过都是玷污篇锦绣文章。先生既说好,那想来是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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