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担忧望向沈难,“先生······”沈难似乎沉浸在自己回忆里,“近来总是梦见他,他在梦里怨狠心,怨忘记们共同理想,那多年不肯见他面。”
沈难声音轻缓,“没有人比更解他,他十岁被立为太子,代价是元后命。跟他躲在柜子里,眼睁睁看着皇帝将皇后赐死。他声不吭,生生把手咬出血。那时候就发誓,定会助他登上帝位,为母复仇。”
“们约定好,有朝日,他为帝为相,们共创繁华盛世,同名垂青史。京城到现在还流传首民谣呢,京都有双壁,紫微与文昌。”说着,沈难笑,“有年,他藏在马车里跟出宫,在花灯会上笨拙跟表白,说他此生定不负。”
“谁知道他那快就娶妻。”沈难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他跟解释说要登上大位,必须要个能为他提供助力太子妃。他不得已不甘心都懂。可是,沈难何等人物,怎能沦落到这般境地?到底是他端兰洲背约毁诺在先,不能怪去多年。”
姜善面色不忍,“先生,没有人怪你。”
当侍奉在侧。但是沈难不愿意看到云献脸,所以只好是姜善常常去看他。
沈难搬到城里面住,在离成王府不远个院子。院子不大,收拾干净雅致,只是难免冷清些。
姜善午后拎些吃食去看沈难。屋里只有沈难个人,沈楝坐在屋外廊下,在给沈难熬药。他看起来那严肃冷硬个人,做起这些事来却是耐心不得。
姜善跟沈楝打过招呼,走进屋里。
沈难歪在榻上,面色很是憔悴,挽起头发里忽然之间夹杂很多白发,像是夜之间生出来。姜善将吃食摆出来,捧到沈难面前,“先生,从外头带些爽口吃食。”
沈难看向姜善,在他澄澈眼里看见自己倒影。他忽然没办法再自欺欺人,眼泪随着阖眼动作齐滑落。
“离开京城时候,不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沈难点点头,“你有心。”
他虽这说,却没什胃口。姜善将他扶起来坐好,两个人在处说些闲话。说到半,沈难没声音,姜善看去,只见沈难盯着窗口。姜善顺着他目光,在窗户边看到盆快要死兰花。
姜善便道:“先生这喜欢兰花吗?病中也还挂念着。”
沈难点点头,“最喜欢兰花。”
姜善愣愣,看向沈难,沈难依旧看着兰花,喃喃道:“那喜欢兰花,却总养不活它。那喜欢他,就落得个这样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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