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皱眉,“话虽如此,但若是庆儿知道因他之死使无缘大位,约摸他在天之灵也是不安心。”
文先生默默,道:“意思是,王爷可以借此在陛下面前诉诉苦,自来会哭孩子父母总是会偏疼些。”
“对对对,先生说不错。”燕王从小到大都深谙这个道理。
“此外,就是要借此将端城拉下马。”文先生道:“世子身死,端城理应是嫌疑最大人。退万步说,即便端城不是凶手,那也无妨。王爷明白意思吗?”
“明白,明白。”
文先生没有回答,反问道:“王爷觉得呢?”
燕王想想,“事情发生在成王府,成王必定脱不干系!还有端城,端城也在场,未必不是他干!”
燕王说罢,看向文先生。文先生沉吟片刻,道:“私以为,谁能从这件事中获得最大利益,谁就是凶手。王爷觉得,世子死,对谁最有好处?”
燕王握紧拳头,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端城——”文先生掸掸衣服,没有说话。
“儿子死,端城就能娶到首辅孙女,与首辅联姻。”
到。”
长随领命走出房间,摸摸衣袖里厚厚银票。只是说两句话,这些银子就归他。
燕王与文先生在有间茶楼见面,这是京城最大茶楼。二楼雅间,隔着道帘子,依稀能看见帘后人影。
“文先生,”燕王急匆匆,连惯常寒暄都省。
帘后人摆摆手,道:“世子事已经知道,王爷节哀。”
端庆到底是死人,如果他死能将端城甚至齐王拉下马,也是他为本王这个父亲尽孝。燕王心想,至于杀害端庆真凶,自然跟眼前巨大利益是不能比。
文先生敛下眼眸中情
“这只是方面,”文先生意有所指,“更重要是,王爷您不能没有世子。”
燕王心里突,文先生所说这个世子,已经不单单指端庆。
他是王爷,他需要个世子以保证传承。想他先太子端兰洲,不正因为有端献这个好太孙,才在太子之位上坐这多年吗?假如他没名正言顺子嗣,帝位基本上也就与他无缘。想通这点,燕王已经出身冷汗,这是石二鸟之计,何其狠毒。
燕王心里失子之痛已经没半,“那依先生之意,应当上书请求再立世子?”
“不妥。”文先生道:“世子刚死王爷就上书再立世子,未免有些无情。”
燕王深深呼出口气,道:“先生神通广大。”
文先生道:“如今京城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
燕王有些焦急问,“那先生可知这到底是怎回事?小儿只是去参加个宴会,怎就莫名其妙死呢!”
“王爷莫急。”文先生声音沉稳,“如今王爷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不少人都或明或暗针对您与世子,想要你们命人也不在少数。”
这话倒是没错,燕王缓缓,道:“先生可知,谁是害死孩儿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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