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姜善醒来,窗边白光凛凛,他疑心是什东西,推开窗看去,只见不知道从什时候下起大雪,白茫茫片,墙瓦都是白。空中雪花犹如吹棉扯絮般,后廊那株梅花乘着风雪盛开,满眼雪白中唯树红,惹眼不得。
姜善看会儿,才觉得寒风刺骨,他忙关上窗户,换棉袍当差去。
雪珠子落天不停,因怕下雪摔人,几位姑娘都被拘在王妃处喝茶赏雪,丫鬟小姐们聚在块说笑,倒也热闹。
姜善走进来,王妃正在里间同几位上年纪老妈妈们说话,姜善见状便没进去,在外间给几位姑娘行礼。
五姑娘问道:“姜管家,你从哪里来?”
自第日之后,云献课便改在下午。他天资非凡,沈难也不用寻常方法教他,留给他更多时间自己思考。姜善也同来,照看照看兰花,和沈难说说话。多数时候待在云献身边,看他读书写字。沈难有时候来兴致会考较姜善。但是姜善往往不叫他满意,四书五经也就罢,这些权谋之术他实在窍不通。
沈难于是改教他些别。他学得很认真,凡是沈难交待都认认真真完成。相比之下,总是与沈难意见相左云献便显得格外讨厌。
大约这就是聪明学生和笨学生差别。
沈难身边那个侍卫,除最开始两天不在,之后日子他几乎寸步不离沈难。看得出来,沈难对他很依赖,衣食住行都要沈楝来打理。些犹豫不决事情也要靠沈楝来决断。
姜善听沈难说起过,沈难是在离开京城那年遇见沈楝,那时候他救沈楝命,沈楝为报恩留在沈难身边保护他,待就是二十多年。
“才从花园过来。”
五姑娘又问道:“可有看见梅花,梅花开好不好?”
“看见,寒梅傲雪,开很精神呢。”
五姑娘回头同其余两位姑娘道:“这样好梅花,不去看看,岂不可惜?”
三姑娘摇摇
让姜善奇怪是,云献似乎对沈楝很感兴趣。有回姜善回书房,正好看见云献再跟沈楝说话。当时云献表现像个温文有礼小辈,姜善眼就看出云献又在骗人。
后来云献对姜善说,他在东宫见过沈楝,沈楝是云献父亲影卫。
日子波澜不惊,像水样缓缓流淌,转眼就入冬。第场大雪下来时候,沈难说他有别事要做,授课先停停,等开春继续,叫云献和姜善时时温故知新。
因着到十月,各处都忙起来,外头上有些管事要算年账归家,府里头也要发放年例,丫鬟下人准备过冬衣服被褥,还要备好各处主子们年礼。各处宴会也多起来,出入都要好生打点。王溶与姜善忙得脚不沾地,天到晚连饭都顾不上吃。
姜善还记挂着云献呢,总想得空去看他。好容易挤出点空,路上还碰见人,差点没糊弄过去。此后他便不敢轻举妄动,府里人多眼杂,须得事事小心才能不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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