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做任何件多余事,有时候云献会想,他父亲看见个人时候,会不会瞬间就在心里列出这个人利弊。
正因为端兰洲这种性格,以至于他在落难之后,没有人出手相助。
沈难很快明白过来云献是在试探他,他面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很快又把脾气压下去,冷声道:“端兰洲到底有没有谋逆!”
云献敛神色,“不知道。事实上,父亲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论句。”
沈难面色微变。
沈难觉得他多此举,“既要改,何不全都改。自欺欺人罢。”
云献很有礼貌笑笑,没有接话。
沈难很看不上云献这幅温良模样,心说装给谁看。
他问道:“你父亲到底是怎回事?”
云献眸光闪,“齐王和燕王污蔑父亲谋逆,陛下本就不喜父亲,因而不听他冤屈,将他下狱,致使东宫上下惨遭灭门。”
,三秋明白。”
云献对于三秋表现还算满意,起身道:“走吧。”
马车在庄子前停下,云献下车,个老翁引着两人往里走。庭院干净敞亮,中间铺道青石板路,路尽头就是正厅。云献边走边打量,在廊下看见几盆兰花。依云献来说,这几盆兰花都是难得珍品。只是,兰花喜阴怕晒,不知道哪个下人这不经心,竟然将兰花放在太阳底下晒。
云献走进正厅,沈难坐在椅子上,穿着随意,不像是接人待客样子。他正舀水浇盆兰花,看见云献来也没搭理他。过会儿,他浇完水,叫来下人把这盆花端出去晒晒。
云献目光不自觉便放在那盆倒霉兰花上。
云献继续道:“不相信父亲真谋逆。”
“怎?他在你眼里还是个仁厚人?”沈难语气嘲讽。
云献轻描淡写道:“意思是,如果他要谋逆,没理由不跟商量。”
沈难噎,面色有些言难尽,过会儿,他问道:“那你现在,查怎样?”
“没有查。”云献端起茶杯喝茶,“不管父亲是
沈难放下茶杯,双眼睛锐利,“你是觉得很好糊弄?”
云献反问:“沈先生不相信父亲?在您眼里,父亲就是个不孝不悌,不仁不义犯上谋逆之徒吗?”
沈难噎,冷笑道:“他仁义?你是在跟讲笑话吗?”
云献态度自若,“看来沈先生很解父亲。”
先太子端兰洲是个极端无利不起早人,他勤勉政务,是因为他醉心权术,享受权利带来快感。他尊重嫡妻,是因为嫡妻娘家势大,有助于他。他不讨好陛下,是因为陛下本来就不喜欢他,收益远比不上回报。
“你喜欢兰花?”沈难漫不经心道:“想要话挑盆带走就是。”
云献没有拒绝,道:“多谢。”
“坐吧。”沈难打量着云献,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会儿,“端献……”
“改名字。”云献道:“改叫云献。”
云是云献母亲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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