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大都腐朽,窗户透着风,门板倒在边,里面仅存些家具乱七八糟翻倒着。朝廷来人抄走府里所有东西,名贵花木因为没有人照料也都渐渐死去。杂草丛生之间还有几棵古树,依稀是记忆里模样。
最早那位南平郡王是开国功臣,爵位世袭罔替,郡王府也很是气派,草木,檐屋,比起成王府也不差什。姜善抬脚踏过门槛,如今郡王府已经找不出当年点气派。
姜善找个地方,将自己抄写百遍佛经缓缓点燃,黄纸满天飘,凄凉萧瑟不可言说。
“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身边不知道什时候站个人,姜善看他眼,问道:“你怎出来?”
“···只求你,不要去报仇!”
汝等当知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净明体。
“姜儿!走!快走!”“爹——!”
姜善手中佛珠越攥越紧。
“既为人子,便是削肉剔骨,也要他们血债血偿!”
,塞给姜善,“为你···为你取名为善,是希望你日后···心存良善,生平安。”
她忽然激动起来,死死拽住姜善手,“当···当求你,不要去报仇。”
姜善眼睛通红,太后眼睛沁出泪水,直直望着姜善。良久,姜善点点头,眼泪在他阖眼瞬滑落下来。
太后得偿所愿,浑身力气倏卸下,握着姜善手直直落下来。
年轻姜善在太后床前忍不住呜咽出声,这世上,最后个记得端汶姜人也死去。
云献拢拢衣服,“还不至于连王府都出不来。”
姜善没说话,转回头烧着手里佛经,他跪坐着,素白衣衫沾很多草屑。云献站在他身旁,瞥眼他手中佛经,语气半带嘲讽,“佛经抄
啪声,姜善生生拽断佛珠,珠子纷纷滚落,噼里啪啦撒地。
姜善睁开眼,看着敛目低眉,悲天悯人观音菩萨,心里再生不出丝敬畏。
隔日便是中元节,宫里来车请王爷王妃道去祭祀烧香。姜善寻个空儿,出王府。
街上热闹繁华,许多家店铺卖着纸糊金银衣袍,五彩衣服,也有卖果实点心,也有卖尊胜目连经。姜善穿过繁华街头,身素白,拐进条街巷。
朱红大门蒙尘,门前石狮子破败不堪,眼看去,满目萧条。姜善在门前看会儿,上前去推开那扇大门。
姜善从梦中醒来,眼角仍有湿意。
他重新拿出来那八宝手钏,兀自看很久,直把自己弄得头疼欲裂。姜善将那手钏收起来,拿串佛珠,跪在观音像前,默念佛经。
无问净秽,刹利尊姓,及旃陀罗,方行等慈,不择微贱,发意圆成。
“彼时南平郡王嫡子八岁,嫡女才刚出生三个月。”
切众生,无量功德,阿难已知如来世尊。诃须菩提。及大迦叶。为阿罗汉。心不均平。钦仰如来。开阐无遮。度诸疑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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