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摆着个小方桌,桌上东西不多,盏灯,个小香炉,壶茶。三秋被他支开,云献坐下来,撒把香到炉子里,不多时,袅袅香烟便溢出来。香不是很名贵香,茶也只是般茶,偏偏到云献手里,就变成琼浆玉髓都比不得东西。
“公子话到底是什意思?”
云献端起茶,道:“魇咒之事自来为上所忌讳,尤其是齐王和燕王,他们很忌讳这点。相比之下,成王并不信这些事。”
齐王是贵妃之子,皇帝第二个儿子,燕王是继后之子,皇帝第七个儿子。他们两个是如今夺嫡热门。
姜善挪开眼,这样两位王爷不该是个男宠可以评头论足,而云献,他偏偏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他不同之处。
“你觉得他罪不至死,是因为他做事对你造成伤害不大。那你怎知道,他没有对别人做过什罪大恶极事呢?”云献抄着手望向姜善,目光平静,月色下他身形修长,气质如玉。
姜善时无话,好在云献很善解人意,笑道:“既然人已经死,何必再纠结于这些东西。”
姜善抿抿嘴,道:“这件事公子也知道?”
“是。”云献道:“这个主意其实是出,三秋不过是按照吩咐去做。”
姜善面色沉沉,“公子可知,这件事们要担多大风险。”
森森。
姜善抬步走进清竹轩,只见里屋烛火透亮,在窗户纸上映出人轮廓。姜善没有近前,只是站在丛竹边。三秋从屋里走出来,眼就看见竹子边姜善。
他心里咯噔声,从台阶上走下来,“师父,大晚上,你怎来?”
姜善看三秋眼,问道:“孙管家事,是你做。”
三秋抿抿嘴,“哪还有什孙管家。”
云献施施然喝口茶,“如今多事之秋,成王不想掺和进夺嫡事,当然要快点料理,免得生出祸端。”
姜善垂下眼睛,“就不怕他秋后算账吗?”
云献忽然笑
三秋忙道:“这计划很是周密,查不到们身上。”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姜善冷声道:“当日孙管家身边那些小幺儿都看见,王爷若真要查,怎会查不出来?”
“他不会查。”云献忽然道。
姜善眸光动。
云献笑笑,道:“去廊下坐会儿吧,身子还没好,不耐久站。”说罢,他转身往廊下走去,姜善犹豫片刻,跟上他。
姜善眉头皱起来,“有没有告诉过你,害人之心不可有。”
“是他先对们动手。”三秋低着头,“师父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您也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等到他对们下死手时候就晚!”
姜善沉默好会儿,道:“你不能拿他没做过事去责难他,孙管家做过那些事,罪不至死。”
三秋愣,找不出话来反驳。
“此言差矣。”裂帛碎玉般声音从旁传过来。姜善和三秋同时望去,只见云献身白衣站在石子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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