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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善推开清竹轩门,满院翠竹郁郁葱葱,石子路尽头,个穿白衣修长身影坐在廊下。霞光漫天,给那人身上镀上层瑰丽色彩,姜善忽然想到那匹金彩辉映云锦。
听见动静,那人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转过头看向姜善。他脸色还很苍白,羸弱好像阵风就能吹走。
“是姜管家?”他轻声道。
姜善回过神,“姜善见过公子。”
“姜管家救命,云献哪敢受姜管家礼。”他拱起手,端端正正拜拜,“多谢姜管家救命之恩。”
给他看看。”
王溶摇摇头,“个奴才,叫你养多金贵似。不说这个,你瞧拿什?”
王溶把手上包袱打开,露出鸦青云锦,上面绣着仙鹤翠竹,艳丽若云霞,美轮美奂。姜善问道:“这样珍贵料子,你哪里来?”
“二公子给。”王溶把包袱推给姜善,“要用这些云锦裁件衣裳,再过几日就是生辰,二公子说要带出府去。”
姜善叹道:“二公子当真疼你,这珍贵料子都赏。记得往年,咱们府上两位姑娘为争半匹云锦闹老大不开心呢。”
姜善只好道:“是本分。”
云献笑笑,道:“在姜管家之前,已经在床上躺两天,烧人事不知。丫鬟小厮避之不及,都走完,只有姜管家愿意伸手搭救,这份救命之恩,云献铭记于心。”
他说情真意切,姜善没法推辞,只好道:“你身子弱,先坐下吧。”
云献歉意笑笑,坐下来。
姜善说不出哪里怪异,那天他看见云献眼里满是恨意,凶狠让人害怕。可眼下云献,身白衣,温文有礼,面色虽苍白,却时刻带着浅淡笑容。姜善几乎都要怀疑昨晚看见云献是自己错觉。
“时移世易。”王溶道:“这云锦原是那位惊才绝艳皇太孙最爱用东西,圣上疼爱他,江南织造出云锦大半都给他。他穿云锦,京中众人竞相模仿。蜀锦匹千金,云锦倒比蜀锦贵出十倍去,可想而知有多稀罕。”
王溶抚摸着富丽典雅云锦,“可是如今呢,太子倒霉,皇太孙也跟着没,空留出这多云锦。贵人们忌讳,都不穿这个,这才便宜。”
姜善笑问:“你不嫌忌讳?”
“人犯错,关衣裳什事。”王溶小心把云锦收起来,道:“你给找最好绣娘做,腰身要收细些,锁边可得仔细······”日头渐西,三秋来找姜善,说清竹轩人醒。
慕容浥是有几分真本事,他给那人身上伤换药,开新方子。才喝副药,烧退不说,晚些时候竟然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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