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端着药,勺子喂到他嘴边,忽然伸出只手把拿住姜善手,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他整个腕骨掰折。姜善吓跳,碗砸在地上,药汁子溅出来污片。
床上那人不知道什时候睁开眼,他神志似乎没有很清醒,双眼中,满是恨意,像是被逼至绝境狼,口咬住敌人脖颈,不把血喝干都决不罢休。
姜善慌不行,好在那人只醒片刻,没过会儿又晕过去。姜善掰开他始终没有放开手,仔细看,手腕已经青圈。
三秋听见动静赶过来,问怎。姜善手腕掩进衣袖里,只说不小心把药撒,得再熬碗。
作者有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
两个人都在廊下站着,窗户看着,可以直接看见内室人。
“他醒?”姜善问道。
“没有。”三秋道:“灌两碗药,喝碗洒碗,似乎还烧着。”
“能喝药?”
“能。”三秋道:“喝得下去。”
势严重,老夫除开两贴退烧药,别也无能为力。”
姜善看看里间人,拉着大夫走两步,问道:“依您所见,他身上伤,是什造成?”
大夫犹豫再三,悄声道:“不是在东边,就是在北边。”
东边是东厂,北边是北镇抚司,而北镇抚司下辖诏狱。
姜善拿出荷包,将里头银子都倒出来塞给大夫,“有劳大夫,今日之事还请不要对旁人说。”
“那就是想活着。”姜善看着里间人,道:“你去歇着吧,这会儿看着他。”
三秋去歇着,姜善端着药和白粥走进里屋。外间没有点灯,只有里间点起几根蜡烛。就着这些微光亮,姜善仔细打量床上人。那人年纪最多不过弱冠,身量修长,长眉入鬓,唇晕丹图,生俊美非凡。姜善见过美人不知几许,还没有能比得上眼前这个。
这样人,能是面首男宠之流人物?即使是面首男宠,哪家面首男宠能是东厂诏狱走遭。姜善心里盘算不定。
走到近前,姜善端起白粥,拿小勺子慢慢喂给他。那人似乎还是有些知觉,吞咽很慢,但是也都吃进去。
喂白粥,又接着喂药。兴许这药是有用,姜善觉得这人身上没有早先那烫。
“老夫明白。”
福康送大夫出去,里间人面色潮红,是起高烧模样。姜善吩咐三秋先在这里照料,晚些时候他再过来。
在清竹轩耽搁个多时辰,姜善直忙到晚间掌灯。他拎着食盒往清竹轩走,三秋在廊下点炉子熬药,见姜善过来,忙起身行礼。
姜善走上去,问道:“带点吃,你吃饭没有?”
三秋摇头,姜善道:“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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