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伤痛是在瞬间渡过来,接受者感受到痛苦,会是原有痛感三倍左右。
可殷染却没心没肺地笑笑:“那大概是还不回去,有私心,不想在束手束脚,你有什好难过?”
那番话并没有宽慰到津行止,反而让他心底更加酸涩:“轻如鸿毛事喜欢拿出来反复说,现在倒是遮掩得比谁都快,你到底是个什人……”
殷染嗤笑声,用笑转移着自己注意力:“你人啊。”
津行止哽哽:“是不是很疼?”
但殷染却疼得在发抖。
“置换伤痛”这种可能钻进津行止思绪里,瞬间在他脑海中引爆百余颗炸.弹。
津行止扒开殷染上衣,又拉开他袖口。
那些和他身上位置大小模样伤口印证着他猜测。
津行止颤抖着倒吸口气,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风穿过破旧风琴时发出声响。
呼啸风声偃旗息鼓,短暂地停会儿,这让津行止颈项上聚起热量有点无处散发。
那热意四下乱窜,迅速抬高着他体温。
被咬在血契位置上痛感比以往都要强烈。
更要命是,津行止感觉身上所有伤似乎都在那咬下产生共鸣,让他重新体会遍手术后麻药完全失效后剧痛。
多重痛感同时压来,津行止宛如被缚在蚕茧里,只能反反复复咀嚼自己疼痛。
殷染轻描淡写地扬扬眉毛:“你再晚会儿问,伤就好。”
说着,他抓住津行止手往自己心口上放:“心脏都不跳,怎会疼?”
那是个轻易就会被拆穿谎言,每个字都无法取信于津行止。
津行止环抱住殷染
“为什擅作主张替渡伤?”津行止压下自己不稳呼吸,“渡回来,渡回给。”
殷染微缩指尖,承受着从周身袭来疼痛。
从知道月圆之夜即将到来开始,殷染就直在盘算这件事。
血契又被称作主仆契约,最重要便是“驯服”——字面意思,方驯养,方服从。旦被种契者违背施契者意愿,就会受到难以忍受惩罚。
当然,血契还有很多辅助功能,“置换伤痛”就是其中种。但这种能力通常被用作血族将伤痛单向转移出去,却基本不会反向使用。毕竟,需要置换都是重伤,在那种稍有不慎就会灰飞烟灭环境中,几乎没有施契者会不顾自己安危冒险治疗血仆。
下瞬,他耳边突然传来清晰声“咔”,如同骨头断裂时发出闷响,和他车祸时从骨骼间传出如出辙。
随后,他全身痛感像接到撤退命令似,冰消瓦解地消失。
殷染直起身,猝然后退小步。
津行止瞳孔缩,完全忘自己身上有伤事实,想都没想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把揽住殷染。
他能从两人接触部位感受到殷染在反常地微颤,他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件更为诡异事情——他做个这大动作,全身上下居然没有处在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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