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棠说这话时,牙关紧张地上下磕碰,险些咬到舌头,强装镇定瞬间被谌修圻识破。
“你在紧张什?供词里没有你,不干你事。”
这是要既往不咎意思吗?魏安棠拧着眉抬眼,纠结地直扣手,只敢瞧眼,就又垂下头,绞着衣料叹息。
谌修圻始终不说来意,就这样抱着双臂,靠在角落,盯着魏安棠。
魏安棠被盯得心里发毛,谌修圻那双漫不经心眼,实在
他并不着急靠近,侧身靠在阴影面,歪头去偷瞄。
牢房里人正撑着下巴,坐在桌前,神色中略微带些忧愁,眉头紧锁,嘴角耷拉着向下,看着颇有股楚楚可怜劲儿。
魏安棠其实也说不上害怕,只是想到谌修圻站在他对面,将那群倭寇抽得涕泗横流,就感到胆寒,这种杀鸡儆猴手段,显而易见得好用。
他有点不明白,谌修圻不打他,而是通过揍别人,来吓他……魏安棠摸摸下巴,怎感觉有点小孩子气?
谌修圻瞧他似乎是在认真反思,心情稍微好些,缓步走出阴影,站立在魏安棠对面。
正在二人胶着当儿,狱卒呈供词上前,谌修圻随手抄起,漫不经心地扫两眼,随及丢给燕诀。
燕诀扫两眼,先是寻大圈,将和黎煜有关看遍,而后才开始从头看。
谌修圻不屑顾,这个痴情样儿,还把黎煜追到他这儿来,这个燕诀就是不行。
“唉,燕大人还是要把那个恒王看紧点,别老是放出来骚扰本将军,也别老是拉着魏千户到处惹事儿,净给本将军添乱。”
谌修圻看着燕诀那怂der样儿,就忍不住奚落他,燕诀果然生气,捏着供词手直冒青筋,“谌将军貌似,很有经验?”
隔着牢房木栏,魏安棠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谌修圻表情,严肃得很。
谌修圻抿着唇,使唤狱卒打开牢门,只剩锁链碰撞声响,魏安棠感受到心脏剧烈跳动,手不自觉攥紧膝头衣料。
谌修圻站在离他十步远地方,斜斜日光只够得到他腰侧,上半身全隐在暗中,只剩下双莹润着水光,微眯眼,紧紧盯着他,像是盯上猎物毒蛇。
软榻发出吱呀声轻响,魏安棠缓慢站起身,总之早晚要被谌修圻这个家伙兴师问罪,早死晚死,都得死。
“将军,是来提审?”
这下可好,正好打在谌修圻大招上,顿时大尾巴狼直摇尾巴,得意地回过身,在燕诀眼里,谌修圻笑得像极*计得逞小人。
“那当然,燕大人若不是挨揍,恐怕连恒王手都没碰过吧?”
谌修圻笑得越发得意,配上冬日暖阳,明艳耀眼,燕诀这边却是阴云密布,梗着口气,“陛下还在等候消息,先行步,告辞!”
黑袍快速隐在转角,猩红里子卷起瞬,对比来时,燕诀步伐迈得更快,脚底生风,自当是气得狠。
谌修圻怼完燕诀,心情格外愉悦,悠哉悠哉地晃去关押魏安棠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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