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他确俘获。”沈玉汝坦然道。
“你们聊什?”
挂掉电话,秦峥走过来。
“没什。”
“很爱他,嘉映,”她说,“这多年,始终在思念他,没有分秒真放下过他。”
事实上,在过去十六年中,每当沈玉汝从梦中醒来,她从做第件事开始就会想象如果那个人正在自己身边,他会怎说、怎做。
每天皆是如此。
沈苫哑然道:“但记得你说你想不起来他样子。”
“这也不是谎言。”沈玉汝仍然在笑。
“嗯?”
“你记不记得和你说过,以前只是会想起妈妈。而如今,虽然谈不上想念,但会时不时地开始想象。最近想尤其多。”
沈苫想,他已经去过那多那多地方,也许在某次他其实已经与沈宁擦肩而过也说不定。只是她不认识沈苫,沈苫也认不出来她长大后模样,所以才错过。
沈苫问道:“你期待再见到她吗?”
你女儿,妈妈,将们血脉联系起来那只小鸟。
。
“要去做件大事,外婆。”他在电话中说道。
沈玉汝声音依旧温柔,她没有追问是什大事,只是仿佛早有预料般地问道:“这是最后通电话吗?”
“不定,”沈苫垂下笑眼,尽量让语气显得不那不舍,“希望不是,但如果是,大约也是因为手机掉到水里。你不要急,等修好就立刻打给你。”
“你当还是三岁?”
“有时候能想象出来,但有时候、特别是随着时间流逝,其实越来越发现在记忆中慢慢失去他。
“他在慢慢变成个轮廓。
“但仍然爱他。”
沈玉汝笃信爱情虚无,愿意祝福Edwin来生美丽,但这也并不妨碍她最终还是选择耽溺在这虚无爱情之中,永远思念个再也回不来人。
像个真正笨蛋那样。
“当然,”沈玉汝回答他,“就像也在期待来世和Edwin重逢样……怎不说话,很意外并不是个坚定唯物主义者吗?”
沈苫在电话里轻轻吐出口气:“是有些意外……直以为,你已经放下。”
在沈嘉映十二岁时候,沈玉汝就告诉过他,爱情对于她来说是重要但并不那必要事物。而直以来,沈玉汝似乎确自洽得很好、很出色、很令人敬佩。就在不久之前,沈苫还在笨拙但努力地向外婆学习这份从容,当决意为秦峥放下他们沈家人最重要自时,他甚至还在心里悄悄地向外婆忏悔过。
但原来……沈玉汝其实直都是个和他样笨蛋吗?
沈玉汝笑出来。
“嗯……不是吗?”
臭小鬼。
沈玉汝笑着回答他:“去做吧,上帝保佑你,等你。无论是沈苫还是沈嘉映。”
反正辈子都等过来,也不差这次。沈嘉映缺少那另半勇气,外婆永远会为他双手奉上。
“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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