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不样。
通俗易懂地说
这是场无人证婚只属于他们两个人婚礼,秦峥和沈苫坐在鲁冰花海中,眼中除对方,再无旁人。
与此同时,他们头顶那颗名为太阳恒星正在绕着银河系中心旋转,而银河系、M31星系甚至是整个可见宇宙都在绕着更加宏大存在旋转。这些曾令秦峥着迷星辰与宇宙都正在持续不停地奔跑运动,但他们却好像成为唯静止那两个存在。
仿佛就这样直坐下去、坐到天荒地老也是可以,但在婚礼结束前,沈苫却像在布达佩斯咖啡馆里和秦峥说“们走吧”样,有始有终地在他陛下耳边轻声说道:“们回去吧。”
他已看过自己想象中生命尽头该有模样,即使如今仍然只是浅浅窥到冰山角,但沈苫已经不再心生遗憾。他在通往自由路上沾红尘三千,凡胎肉体在这原本被定义为“偶然存在”土地上扎根,重得飞不起来。
可他却开始觉得这份笨拙无比美妙。
看见婚礼主角遥遥向众人举起酒杯。在沈苫愈深笑意中,那位他见过最酷牧师先生也向他们走过来。
“需要再临时接单,为你们也证场婚礼吗?”对方问道。
哇哦。沈苫意外地转过头与同样惊讶秦峥对视两秒,沉吟过后,他们牵起彼此五指,笑着摇摇头。
不用,他们早已天地为证。
牧师先生遗憾地扯下自己白袍,忽然又大笑出声,捋捋自己那头白金色调飘逸发丝,促狭地冲两人眨眨眼睛——有那半秒,沈苫甚至觉得年前那位在去秦峥毕业典礼路上向他投以隐喻司机又出现。
“好。”
和过去样,秦峥牵着他手轻轻吐息,沉稳而坚定地次又次答应沈苫所有请求。
而在最后那个即将返程夜里,在山小屋静谧空气中,沈苫颤栗着、颤抖着,也次又次地寻回他在66号公路、赞比亚、巴塞罗那、布宜诺斯艾利斯、江城、布达佩斯……及至在冰岛时心动,次又次地爱上秦峥。
“爱”。
学会这个字眼沈苫似乎突然间变得不样,但这变化很微妙,很难形容。在此之前,秦峥和沈苫之间情欲总是来得浓烈而冷静,纵使两个人眼底都沾染醉色,彼此却都在缠绵之中心知肚明,这极有可能就是他们最后次相见。
但也许他们都是丘比特在人间化身也说不定。
“有个比较冒犯问题,但好奇很久。先生们,明明男人都是破坏欲十足殖民者,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平衡?”
怎平衡?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他们好像确实从开始就坐上天平两端,力量与筹码此消彼长,即使偶尔为某人倾倒,最后还是又会回到那最微妙也最动人平衡之中。
就像这次样,他们也不约而同地想到那唯答案。
“们互相殖民。”看着彼此笑眼中自己,他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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