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垂着眼
是梦吗？
他不会已经去死
吧。
所以昨天算是什
？死前说两句好听话哄他？
秦峥披着衣服从铺满枕头
地毯上坐起来，垂着脑袋，脊背弓起，赤足没有力气地向前伸展，像是
只长途跋涉后终于精疲力竭美洲狮。
“你醒？”有人问他。
明明两人酒量都是海量，但秦峥却已经忘他们是怎从椅子上又喝回到地上，忘是谁笑着打开衣柜，从房间各个角落里找出被收纳起来大衣、棉服、枕头、靠垫，在柔软地毯上铺成片，跌倒，力竭，头挨着头，闭上眼，在真正夕阳到来之前坠入梦乡。
混乱、浪漫、古怪、疯狂、不知死活，且日常。
他想他现在已经开始在融入冰岛。
但沈苫现在又消失。
眼睛睁开、闭上，又再次睁开。
象征性地在肩上搭搭。
他们起坐在二楼房间尽头喝热可可，看雨中偶尔热闹街景、似乎永远不会真正变黑晦暗天空、远处大教堂和看不见海边。
窗户仍然开着半，鼻息间都是潮湿味道，雨水有时候会打到他们衣服与肌肤上，不过没有人在意。
他们好像不约而同地忘记沈苫最开始说那两句话。
沈苫突然变成他口中“真正话痨”，在扯完“赌棍”话题后，他又随口建议秦峥下次不如换间地势更高公寓，这样便可以看到整个雷克雅未克景色。
秦峥像是没有听见样，或是听见也以为是幻觉，直到那人又用相同语气再次问他遍，秦峥才终于像个被丢进冰天雪地里冻木旅人，反应迟缓地抬起头，失焦眸光恍惚聚拢，模模糊糊地辨认出确是有个人影正倚在门边。
是沈苫。
他像是刚从厨房回来，而紧接着他便自己证实秦峥这个猜想。
“
刚才有些饿，起来又去吃点蛋糕。你手艺是真不错。”
他甚至还在笑。
终于，在确定房间里终于只剩下自己个人之后，秦峥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沈苫昨天坐在他右手边这张沙发上，对自己说什话。
——很喜欢你，秦峥。
——给个机会，想要爱你。
这个世界上最美妙也最令人忐忑惶恐件事，或许是有天你竟然发现，那个你以为生就将这样错过、不知何时就将再也不产生任何交集联系、无法靠近、怎抓都抓不住人，他竟然会说他愿意爱上你，并且提出想要和你在起。
但他真说那些话吗？不会是自己还在做梦吧。
秦峥没有告诉沈苫，自己是因为想离他近所以才选这里，也没有说那样房子其实并不好找，他只是在沈苫说出来后，便自然地将他说话纳入到选项之中，留待之后陆续研究如何成真。
他们说很多话。
大多数时候是沈苫个人在说，偶尔听见接得上话题，秦峥也会加入到讨论之中。
蜡烛明明灭灭。
秦峥从冰箱里取出房东推荐威士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