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到站,
沈苫:“嗯哼,不是许啄。”
“……”秦峥再次抬头看向他。
沈苫笑容依旧迷人,而比起简单迷人,秦峥忽然觉得,沈苫眼中还多些其他更加柔和东西。
“无法代替任何人宽恕你,陛下。”
沈苫用最温和自然语气念着莎翁剧中才会出现独白。
秦峥淡淡回答:“算是,们父亲直到快出国前都是最好合作伙伴,和他很小就认识,但出国后就没交集。”
沈苫没再说话。
电车铃声和司机乘客匈牙利语交错着织成这部《东欧游记之布达佩斯》背景音乐,很久,不知过多久,在秦峥凭感觉判断他们大约快要到站时,他终于回过头,略显惊讶地对上沈苫满含笑意注视。
他就这样看秦峥路吗?
“他肯定觉得你很幼稚吧。”沈苫说。
情做就是做,秦峥从前曾度非常差劲,这是事实。
“虽然欺负他,是因为知道并不会对那个人造成任何真正伤害和影响,但现在回想下,果然还是感到非常丢人。”他坦白道。
有些意外。
明明至少今天之内都不打算把这些往事讲给沈苫听,但三言两语,好像也说得差不多。
布达佩斯公共交通发达,建造在地面上有轨电车比那些由战时防空洞改造地铁站更受欢迎。车窗外晃晃荡荡地现出幕幕自铁幕时代便于布尔什维克主义笼罩之下萌发出资本主义之芽割裂与和谐。秦峥看着这样布达佩斯,平静心里不算太过意外地蔓生出丝名为“紧张”情绪。
“但无论上帝最终将对你做出何种审判,将始终为您奴仆,效死至终。这样足够吗?”
林尽水源,便得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秦峥点点头。
“够吧。”他弯起唇角。
他没有说“他”是谁,但秦峥还是第时间便意识到沈苫说是那个总是用黑葡萄样寂静目光看向切男孩。
而明明眼前人与那个他过去极少回想家伙完全没有相似之处,但秦峥还是垂下眼皮,觉得自己不是很能在此刻与这样沈苫完成对视。
“应该是吧。”他虚无缥缈地回答。
沈苫:“他叫什名字?”
秦峥:“许啄,啄木鸟啄。”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和任何人提起从前事,沈苫尤其。
这种感觉很难说,举个不恰当例子,他现在也许就像某个卸去所有妆容打扮后再次走上舞台小丑,面对着观众席上自始至终唯那位客人,心里犹疑、忐忑,不知接下来迎接自己到底是厌恶、谅解,还是更加复杂沉默。
“那个男孩、是男孩吗?嗯,你们认识很久吗?”
但意外,沈苫语气却依旧那自然。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被秦峥欺侮过不是他,而对于如今已沦为同伴同床者过往,沈苫大约也不会那样乐于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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