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
两个成年人动作完全
致地趴在栏杆上，将脑袋向桥下伸
伸。
秦峥：“这是
错吗？
他大约能理解，因为从前有很多时候，他也完全是出于这样初衷去回应他人邀约。
“你想念她吗？”
秦峥问出多年前沈嘉映问过沈玉汝问题。
“这很难回答，”沈苫好笑地垂下眼皮，“和她并不认识，不具备‘想念’这个词需要情感基础。但时常想起她，这倒是真。”
但他也只是会想起那些录像里小时候沈宁罢，沈苫从不会想他妈妈现在在做什
、如果她在自己身边话会发生什。
水汽，沈苫又拿出方才在大教堂几经失而复得钱夹，并以危险至极姿态倚靠在桥边将其随意打开。
钱夹里照片年份有些老，但画面还很清晰。戴着粉色贝雷帽年轻女孩拥有头看起来营养不良长卷发，纤纤细指懒洋洋地夹着烟，原本清透水灵眼窝因为熬夜深陷，眉毛清淡，斜眼看向镜头时，从视线中淡漠可以看得出，她应该是习惯于直视他人那种女孩。
“这是妈妈，她叫沈宁（ning）。”沈苫介绍道。
秦峥目光从他拿出钱包刻就由佩斯岸边收回来。他很聪明，也很小心，倾听姿态安静妥帖，不去打断沈苫稀有主动故事分享。
“其实可以说从来没见过她，但对她还算熟悉，在家时住就是她房间。”
沈苫是个欠缺浪漫思维艺术家，很少思考不可能发生事情，而在他想起沈宁那些时候，比起把对方当做自己妈妈，他倒更觉得沈宁就是个沉迷于装酷小屁孩。
和秦峥差别并不大。
“所以你也经常想起？”不鸣则已秦峥又抓住个完全不必要重点。
他问题太突然，出人意料，个不留神手抖，沈苫真把自己皮夹掉进深不见底多瑙河滚滚波涛之中。
沈苫：“……”
沈宁在家里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最大物件是台旧电脑，里面剩下信息不多，但回收站里还有部分文件没来得及粉碎。沈嘉映学会玩电脑是七八岁时候事情，那装满废纸垃圾桶图标他每次开机后都能在桌面上看到，但直到十三岁，他才终于有勇气右键点击恢复数据。
那是沈宁小时候录像，学芭蕾舞、唱歌，在生日派对上往沈玉汝镜头上糊蛋糕。
“可能是因为年纪小，她声线很细，带点甜。是冷冷那种甜。”
长大后，沈宁叛逆超出所有人想象。她爱上不该爱人，小小年纪便与对方私奔异乡，但在杳无音讯几年后却怀着另个人孩子回来，并在这之后转身又奔向下个没有人知道未来远方。
有时候，沈苫会暗暗猜想，也许沈宁爱上并不是个个特定人，而是那些被她具象化与多瑙河截然不同那不勒斯海湾风、太阳体温、黑夜里彩虹、空气中飘荡酒鬼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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