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点点头,往二楼走去。
湛晞换身立领暗花绸缎长袍,上身是杭绸对襟褂子,金花丝缠白玉盘扣触手冰凉。
林阮站在湛晞身前,给他带串精致珍珠玛瑙五事。湛晞看着穿衣镜里两个人,他们离很近,有些气息缠绵意思。
林阮去拿托盘里其余饰品,湛晞摆摆手,“不用,带那多,累赘。”
林阮就不再动,去衣柜里拿件黑貂皮里子墨青色绸面子披风,跟着湛晞下楼。
听说要去王府,林阮有些犹豫。
“不想去?”
林阮没有在湛晞面前撒谎,诚实点点头。
湛晞看他会儿,“不想去就算。”
林阮松口气,“谢谢少爷。”
周末,林阮放假,在家休息两天。
湛晞回来之后佟伯满心都在湛晞身上,不再盯着林阮寻他规矩错。林阮乐得清闲,闲下来就帮着打扫打扫,或者在厨房帮曹妈忙。
曹妈原来是宫里侍膳宫女,手宫廷手艺,做菜煲汤和点心没有她不会,也因此,她几乎天到晚都待在厨房里。
她女儿阿月不想学曹妈手艺,在个蛋糕房学做西点,母女两个冲突不断,全靠林阮在中间说和。
天气不错,前后大门都打开通风,阳光直直照进来,客厅金灿灿。
世宁在楼下等着,佟伯给他交待些事情,世宁连声应着。见湛晞下来,两个人都止住话头,世宁上前接过林阮手里披风,跟着佟伯湛晞块出去。
中午刚过湛晞就回来,大约王府留饭,湛晞没有用。林阮能想象得到湛晞在王府是什样子,小王爷既不善解人意又不通情达理,说出去话比耳光还能叫人难堪。他去趟王府,府上人得别扭好些天。
林阮不喜欢王府,但不妨碍他听世宁讲王府里发生事,这些事比戏文上还热闹。阿月也凑过来听。
阿月
在这个家里,似乎湛晞要比佟伯好说话,若是佟伯听见林阮话,肯定要把他训斥顿。但不知道为什,林阮总是不大愿意面对湛晞。他害怕湛晞远胜于其他所有人。
佟伯听说林阮不愿意去王府,果然把他训斥顿,林阮乖乖站在他面前,双眼睛要多无辜又多无辜。
湛晞在二楼看着,知道林阮早就没在听。
“好,佟伯。”湛晞出声道:“时间不早,咱们该走。”
佟伯停下,看着林阮,“还不快去伺候爷换衣裳。”
林阮捧着个酥梨坐在门槛上啃,他正对着后花园,高大树木基本上都没有叶子,树底下路两边倒是长着串红,开花颜色很鲜艳,是这又冷又干冬天唯点缀。
林阮微微眯着眼晒太阳,阳光落在他深色衣服上,全身都暖和起来。
湛晞站在楼梯上,看着林阮。林阮看上去太闲适舒坦,湛晞叫他声。
林阮站起身,走到楼梯下边,“少爷。”
“今天要去趟王府,你跟着起。”湛晞只手插着兜,另只手端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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