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飞机在空中开始平稳飞行时,空姐在机舱内走动,手才松开。
奚闻下有些空落落。他装作才醒样子睁开眼,沈清野就坐在他旁边位子上,垂着头在看本旅行杂志,侧脸线条还是精致又俊美。
上面有很多花花绿绿风景图片,沈清野看得很专注,好像里头藏什不起宝藏,对奚闻这边动静点都没有注意。
奚闻挪正点身体,毯子从身上滑下来。他抿抿唇,把毯子折叠好,放在膝盖上。
空姐过来提供服务,把毛毯收走,又问他们想要什餐点。
他这次代表公司出差去参加个行业峰会,组织者三催四请,和冯家素有交情,不好推脱。
头等舱乘客登机较早,他将手机关机后,调整座椅位置就闭眼休息。
不时有些窸窸窣窣响动,身边有人坐下。
然后他听到个很熟悉声音,坐下后低声向空姐询问,“可以拿条毛毯吗?”
奚闻闭着眼睫抖抖,接着片阴影向他投落,传来股很好闻松香味。奚闻浑身僵硬,动不敢动,很快就有柔软织物盖到自己身上。
肩,说话变得温柔,“在面前逞什强呢?理解,你刚失恋嘛,难免有些心理阴影。”
奚闻眉皱得更紧,“为什这样说,什时候又失恋。”
“你和清野啊,”刘然叹下,靠近他身边,“如果不是都公开还没看出来,你们还有这深纠葛。之前就觉得你们关系不对劲,太亲密,原来是他直暗恋你,以前怎会觉得是你追着他跑呢?”
奚闻背脊僵硬下,面色有些不自然。
沈清野啊,听到这个名字他果然还是会有些难过。但也还可以,没有预想那痛不欲生。
沈清野摇摇头,什都没要。
奚闻盯着他失神会儿
帮他盖好毯子后,香味就离远些,很安静地停留在身侧。
奚闻垂落手指绞紧毛毯边缘,眼睛还闭着,没有睁开。
飞机开始滑行,抬升离地,有刹那失重感,耳膜轰隆下,奚闻不舒服地皱紧眉,身子缩起来。
紧接着,放在膝盖上手就被人握住,安抚地轻刮刮指关节。
奚闻绷直身体,却没有抽回手。掌心贴着手背,滚烫得有些发汗。他注意力都被集中在相握手上,其他什都惦记不上。
那日争执还历历在目,冯桐说他攥在掌心碎片迟迟松不开,两个人扯都没用,血渗入掌纹里,都凝固。
他还记得沈清野对他说话,记得他离开时眼神,记得他失望样子。记忆很神奇,前因后果可能会模糊,但总是会对那些细节揪着不放,怎也甩不掉。
他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会把人伤成这样呢?明明再遇见时,是想要对他好,是想要补偿他。
“前往XX旅客请注意,您乘坐XX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请……”
广播声响起,奚闻从回忆中惊醒,拿电脑包乘坐摆渡车登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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