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闻绷着脸,言不发,手慢慢攥成拳,用死力。他闭闭眼,头很疼,胸口也疼,忍得后背都是汗,意识都恍惚。
“奚闻,”沈清野弓着背,声音嘶哑,喘息粗重,“你到底有没有真心?还会不会爱人?”最后声诘问,已经难过又无力。
奚闻心脏揪
切悲哀都有源头,而那个人却是自己喜欢,等八年执念。
他以为他可以是破开命运黑雾束光,在最孤独最落魄时还被珍藏在心尖安宁,却原来是遮蔽他双眼,困缚他四肢,让他永远暗无天日祸首。
厢情愿有多可笑,被欺骗隐瞒自己又多可悲。
像脚堕入陷阱困兽样缩起身体,遍体鳞伤、血迹斑斑还在负隅顽抗。
但其实没有意义,没有人在等他,也没有人伸手拉他。他挣扎和坚持都在不断施加恶意里被碾压得粉碎。
沈清野退后步,胸口快速起伏,他大脑片混乱,什坚守、隐忍、等待,都成笑话。有人手把他推进深渊,他还傻乎乎厢情愿地捧出真心给人。
他惊魂难定,“你说得都是真?”
奚闻冷哂下,“何必担下这种要入狱罪名,只是为骗你呢?”
沈清野盯他很久,终于确认他说都是真话。他先是恍惚,继而觉得可笑,简直荒唐至极。
他想起从前,想起刚刚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弹琴时崩溃与绝望。
沈清野浑身颤抖,骨骼战栗,他抬起只手撑着墙,好像快要站不住样。片刻后,突然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奚闻,眼中赤红,隐有水光,却没有点光彩,“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不早点告诉?为什要到现在才说?回来,又为什还要来找?”
奚闻嘴唇抖抖,他忽然被看得畏惧,胸口掠过阵钝钝疼,好像点也不忍看到沈清野这幅样子,如此痛苦又失态。
沈清野从来没有这样过,明明永远是冷静光鲜,哪怕是被他半胁半哄地出卖自己时候,也始终仰着头,不肯服软。哪像现在,似乎身傲气都被瞬间抽走。
奚闻呼吸不畅,率先偏过头,躲避。
“是看这样陷进去,觉得有意思吗?”沈清野声音都是破碎,却不肯罢休,反而步步紧逼。“耍着,骗着,很好玩吗?”
所有往事纷沓而来,桩桩件件如洪水侵袭,瞬将他淹没。
在被迫登场那场音乐会上频繁失误,在最引以为傲专业上败涂地,遭遇着所有奚落和嘲笑,被喜爱他粉丝误会痛惜失望,怒其不争,继而纷纷离他而去,以及紧随其后网,bao和谩骂。
他陷入谷底,毫无脱困可能。
他被郑思下药,拼着再次折断手臂,伤口终身不能愈合可能保持清醒。打断身傲骨,拔掉尖利齿爪,血淋淋地插入岩壁,步步重新爬上来。
站在崖顶,他是为光鲜漂亮地拥抱自己珍视人,但原来这个人从来就不存在,只是自己构造出个幻象,个虚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