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夏按按自己被压出痕迹脖子,从地上站起来,掸平衣服,然后低下头看。
木制地板上,青年瘦削窄背弓起,很狼狈,好像受伤舔舐伤口动物,唯知道是躲藏和逃避。杜夏蹲下来,手放在他肩上,试探,“闻闻?”
没有回应,但手掌下战栗越发厉害,好像无法休止,身体弯曲,头埋向胸口,只手穿过胸前扣着肩膀,手腕隐在身体构成阴影下。
杜夏觉得有点不对,将奚闻身体侧点,露出小半张脸。发现他为停止颤抖,正死命地咬着自己手腕,牙齿陷入皮肉,血液顺着白皙小臂淌落,眼睛夸张得大睁着直视前方,满是红血丝,眼周青筋凸起,却没有焦距,好像陷入虚空。
杜夏就这看会儿,才将他受伤手拉出来,手腕上排森森齿印,狰狞可怕。奚闻不安挣动,像脱水鱼,杜夏安抚地摸摸他后颈,大拇指在后颈穴道上轻揉,语气温和,“别怕,你发病,带你回去。”
杜夏轻啧声,“每个人都留堆麻烦。”
奚闻突然受激,手撑着桌子翻身跳过去,像迅疾狼样扑到杜夏身上,闪躲不及,椅子被冲力撞得向后倾倒,两个人翻倒在地,杜夏被奚闻压在身下,脖颈处被横臂压着,紧扣喉结。
逼近眼神,bao怒疯狂,目眦欲裂,杜夏甚至不怀疑,如果自己再说出什刺激到他话,奚闻会毫不犹豫地出手捏碎他喉骨。
“不准你提他。”奚闻声音低沉,好像野兽遇敌时从喉咙深处发出警告低吼。
疯狂、,bao虐、混乱,无数极端情绪碰撞在这双近在咫尺眼睛里,虹膜变换色彩,好像迷幻夜空里凌乱飞散群星。杜夏被蛊惑,着迷地注视着,甚至有些忘现在处境。
说完,他把奚闻打横抱起,从书房里走出去。
眼皮深褶,眼尾上飞,眼梢因为情绪激动而片殷红,双天生妩媚多情桃花眼,却生在个本性恶劣人身上。
杜夏有些怔忡,恍惚间奚闻脸和另个女人面孔重合,同样白皙尖细下巴,精致明艳五官,任性骄纵,自命清高。说起爱恨来,轰轰烈烈,声势浩荡,却经不住寂寞,明明嘴上说着恶心不堪,被自己勾引就上床,有就有二,偷情偷上瘾,被她那个倒霉丈夫撞个正着。最后个死,个疯。
耳边好像还回荡着女人凄厉尖叫。
他神色黯,重新定睛看向奚闻。摁着他力道已经有些松懈,许是因为奚闻身子在发抖,稳不住,眼神开始出现迷惘,杜夏在他手下挣挣,已经能够动弹,没再下着狠劲,他抽出手,握在奚闻小臂上,将他拉开。
奚闻没有任何抵抗地被他推开,人倒在旁,身子蜷缩起来,脸被手掌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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