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睡着就多睡会儿,回去洗漱下又要走。”沈清野直起身,打开后车箱将行李拿出来,“走吧,送你上去,应该还能休息会儿。”
“去你房间?”
沈清野笑下,“都行,随你。”
等电梯时候,奚闻把肩膀靠向他,牵他手。沈清野手有点冷,刚握上时候是木、硬,可能是露在外头太久冻到,奚闻从十指相扣,改为攥掌心里,小心捂着,才点点暖和起来。
电梯到,两人走进去。
奚闻走过去,白小乙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上脏污,奚闻垂着眼,摸摸自己手腕,从前糊涂时候倒也想过把手砍下来还给他,这样他们是不是就两清?
从被抓、被囚到砍手,这些零零碎碎戏份拍整天还多,已经凌晨四点多,他疲惫不堪,精神支撑到极限。
行李在沈清野车上,收工,沈清野送他,让白小乙自己先回去。
他窝在副驾驶上瞌睡,这回不用沈清野说,他自己就睡着。
不知道睡多久,等他醒来,车里只剩下他个人,视野昏暗,他先是愣,后来发现车里还开着暖风,身上盖衣服。
常会呕血。
他有时会希望自己快点死,这样就不会成为要挟把柄;有时又希望自己再撑久点,这样也许还能再看到华旸面。他生中最亲近人,最后记忆是以不欢而散争执结束,总是太遗憾。
两种心思天人交战。华轩直不安,林辉砍自己手给华旸寄去,华旸看到会发疯,他都难以想象这种时刻。
眼泪要落下,马上紧咬下唇,死死刹住。
他平缓呼吸,放空思绪,忽略肉体上疼痛,水泥地冰凉粗糙,血液不断流逝带来意识模糊,但他不能睡,睡着就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三天里他昏睡过去两次,每次清醒,都比昏睡前更难以忍受,睡眠是种逃避,躲进安全黑暗蒙昧里,再强迫自己醒来,需要翻倍勇气。
门快关上时候,奚闻忽然感觉到某处白光闪,他抬头看过去,视线已经被合拢电梯门堵绝。
奚闻脸色变,
心落下来,奚闻揉揉眼,坐起来,衣服滑落,不正确睡姿让肌肉酸疼,稍扯动,就疼得龇牙。
他转眼看向车窗外,才发现车停在酒店地下车库。沈清野靠着车门站着,垂着头,靠抽烟提神,整个人有种疏离感,好像抓不住。明明就在身边,可以碰到,可以亲到,还是感觉很遥远。
奚闻打开车门出去,站在他身侧。身上有烟味,刺鼻,不好闻。
沈清野感觉到他来,将烟掐,嗓子有些低哑,面色也不好看,应该是熬夜闹,声音却很柔和,“醒?”
“怎不叫?”
第四天,也许第五天,也许有周。
晨昏不辨,他勉力支撑,刻刻地挨过,能清晰地感到生命流逝。
他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
“卡!”
道具用断手放在旁,相当逼真,看着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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